苏玉已经足够痛苦了,也就不需要更多的痛苦来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是谁告诉你的,泠崖?还是墨离?”月追问道。
“谁告诉我的都不重要啊,重点是我怎么想。”苏玉笑着,“你知道吗师父,这块玉,是莲池中的那一株残莲化成的,不管最后卿歌能不能回来,我都要守着。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必须做的,因为我爱他。”
“可是你想过吗?如果不能成呢?”月并非泼她凉水,实在是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你还记得那日的灰吗?孽境崩塌,夹杂着飞灰的风吹生了神界一地的莲花,那才是他留给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自那之后,我和迦星二人遍寻六界,就连炼狱泥沼和空间夹层都去过了,陛下的气息消失的很彻底,散了一场春风,却十分洒脱的没有留下任何消息。”
“还有你那个梦,我也确认过,你那个梦,算是真实的预兆梦,是不是?”
“嗯。”苏玉轻声回答,她至今都不愿意回忆那场梦,梦里的暴雨滂沱、梦里他浑身是血,却还是执着的想要把心交给她让她收着,那样太委屈了,她自己看到的时候都觉得痛彻心扉。
“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苏玉伸手轻轻拨了下澄澈的池水,波纹模糊了那块玉的纹理,让它暂时变得有些模糊。
“可我还是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不管是不是有迹可循,其实我都愿意一试。”她甩甩手上的水,笑了,“就像我也不相信,他怎么会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微风拂过,如春般温暖,他们在阳光下相视而笑,水中玉静悄悄的,抽出邻一片嫩叶。
“师父,你最近还好吗?”苏玉问道,“有没有哪里还觉得不舒服的)或者,你最近的夜晚还会……假死吗?”
“不会了,放心吧苏玉。”
“那么,灵月呢?还有莲叶,您想好打算怎么办了吗?”
提到这事儿,月总是一脸苦大仇深,妖界的烂摊子大事儿除了苏玉这一遭,剩下的便是灵月的事情了。
别看灵月的事情算起来是自己份内的事情,但是到底牵涉到了炼狱泥沼和外界的人,处理起来总归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灵月……还是那样。”月无奈地,语气淡淡的,“她没有清醒的时候,玉髓金盏只复原了她的一半,给她留下的,全是最不好的记忆和本能,所以为了安全,我只能将她暂时关押在地宫郑”
“地宫?”苏玉想了下,“梅霄的地宫吗?”
月点点头,“只有那个地宫合适,还有封印,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先拖着呗,谁让我自己现在都还是这个样子呢。至于莲叶……希望她过得好吧。”
“会好的。”苏玉轻声,然后从池子里拿出那枚玉,放在手心,又了一遍,像是心理暗示似的。
会好的。
总的来,月总是纵容着苏玉的,那次谈话过后,他确定苏玉没有钻牛角尖,没有想不开,才敢放心劝迦星不要去管那一方池和里面的那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