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金萌的电话时,夏鹿正在沙发上打瞌睡。
“鹿鹿,我可能遇到大麻烦了!”金萌的语气很焦急。
“怎么了?你慢慢说。”夏鹿立刻坐起身,不消两秒睡意便消失殆尽,“你别着急,谁被救护车拉走了?”听到答话,她睁大了眼,不相信般又问了一遍,“谁?”
此时金萌的声音已经夹杂了哭腔,“是张主管,我们谈话的时候他忽然晕倒了,被救护车拉走。刚刚医院那边来了消息,说是脑出血,情况危急,现在正在抢救。”
“怎么办啊,鹿鹿。”她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你说他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儿,我可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
夏鹿没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金萌沉默两秒,还是将实情和盘托出。“他是跟我谈话的时候发病的,我一直在不出口了。
“怎么会这样…”听到这番解释,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先安慰她,“你先别着急,不是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吗?现在结果还没出来,说不定没什么大事儿。”
“那要是万一真的有事呢?”
万一真的有事,这份工作保不保得住不说,像她这样把主管气到脑出血住院的员工,估计日后也没有哪家公司赶招。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放下电话,夏鹿立刻站起身,抓着手机打算出门,还没走到门口便被周铭郴叫住了。
“你要去哪?”他刚刚一直在听两人讲电话,虽然并不知道所有细节,却也稍稍听出了那么一点儿东西。
“金萌把张主管气到脑出血住院了,她现在慌了神,正在往医院赶,我过去看看她。”
“气到脑出血?”周铭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确定么?”
听到这话,夏鹿有些生气。“当然确定,金萌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了解她的为人,不会拿这种事来骗我。这肯定是真的。”
“我没说她骗你。”周铭郴看着她,“我是说她把人气到脑出血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待考察。如果我没记错,张主管年纪不大,还不到五十岁。被手下员工着,他扯了扯嘴角,“我看也就你们这样缺乏社会经验单纯好骗的无知小姑娘才会上当。”
夏鹿睁大眼睛看着他,这家伙竟然在一句话里塞进这么多攻击自己的词汇。什么缺乏社会经验,什么单纯好骗,什么无知小姑娘,定语要不要塞这么满?再说,他不仅攻击了自己,更攻击了向她打电话求助的好朋友金萌。
“你又不是当事人,凭什么说这不是真的?”
“因为这不符合常识。”周铭郴淡淡说道,“也许张主管之前就患有相关疾病,因为症状不严重没有认真对待,才造成今天的后果。要说你的朋友有什么错,充其量也就只是刚好选了个不合时宜的时间跟领导拌嘴而已,并不是造成这起悲剧的主因。”
“悲剧?”夏鹿瞪他一眼,“你别瞎说,张主管现在还在抢救,现在这还不是一场悲剧。”
“现在还不是悲剧,等你的这位好朋友到了医院,就会真的变成一场悲剧。”
夏鹿没听懂,微微蹙眉,一脸不解看着他。
“张主管在工作时间发病,这原本就属于工伤,应该由朗星集团负责。他的家属最多也只会指责朗星集团让手下员工负重工作,才导致这个结果,这原本只是一起简简单单的职场意外事故。可金萌一旦去了就不一样了。”周铭郴看着夏鹿,“她在毫无证据支撑的情况下把自己假想为这起事故的元凶,到医院以后再圣母心爆发四处宣扬一番,张主管的家属想不把矛头指向她都不行。”
“到时候朗星为了转移责任模糊焦点,也会将事故认定为认为,并把她当作这次事故的元凶。”周铭郴顿了顿,问夏鹿道,“难道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么?”
夏鹿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几秒后才开口,“朗星怎么会这么不要脸,他们公司的老板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金风南吗?”
听到这话,周铭郴没忍住笑出了声,“是我的朋友怎么了?朗星是一个企业,企业最不该做的事就是承担原本可以不承担的责任。这跟谁是我的朋友又有什么关系。”
见夏鹿没反应,他继续说道,“我劝你现在赶紧阻止你那位被冲昏了头的朋友,否则等她真的赶到医院,这事可就麻烦了。”
夏鹿心中犹豫,不知该不该照他说的做。周铭郴看出她的想法,耸了耸肩膀,“你不相信就算了,不过现在你不能过去。”说着,他从床上下来,“我马上就要出院了,你得留下来帮我收拾东西。”
这人还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那边都快要火烧眉毛了,他竟然还只知道考虑自己。夏鹿十分无语,这家伙果然是从一而终的以自己为第一罢,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夏鹿赶到医院时,见走廊里乱做一团。她抓住靠在墙边的金萌,“怎么样?”
金萌此时的眼神里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看到她却像找到救星般,“你终于来了。”说着便要拉着夏鹿去旁边解释现在的情况,走廊里太嘈杂,想要听清对方的话有些费劲,她想先找个安静的地方。
“不许走!”忽然身后有人拽住了金萌的胳膊,将她狠狠朝后面拽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夏鹿转过头,见一凶神恶煞的中年女性站在两人面前,小声问金萌,“这是谁啊?”
金萌看着她,“张主管的前妻。”
“把人弄进医院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