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同一时间方熹是很难记挂很多人的。
就比如虽然跑了出来,但是还是要记挂父母,父亲方风岚每天晚上都要和方熹通话,今年的方风岚一年都和母亲祁钰在家里呆着,用老爷子的话说就是去年花了一年见识了诗和远方,暂时对于这个世界没啥探究的想法,然后看着方熹操持鸿翼,方风岚就决定亲自“提点”一下,晚上时候两人通个电话,方熹说说工作上的一些难以权衡的事情,方风岚聊一聊生活上的鸡毛蒜皮。
对于鸿翼,方熹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抉择的,所有事情到了他手里基本上都有个决断,不过老爷子不这样觉得,他觉得方熹只是游戏上的天才,至于公司上下的打点,人情往来都是需要岁月慢慢积累的,这里就显出他的作用了。
方熹也不想拂了这份好意,而且也有享受亲情这一份心思在里面,于是遂了老爷子的心愿。
除此以外每隔两天还要和陆婉淇去个电话,因为实际上方老板自己心里也觉得对陆婉淇亏欠良多,两次嘉年华都是她一力负责的,方熹自己的管理理念就是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也因此陆婉淇的担子反而是最重的,因为在工作里她确实最努力,也最值的信任。
相比于老爹的那种宽慰的态度,陆婉淇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那种意思满满的都是:你尽管在外面玩,我给你看家!感动的方熹泪流满面。
除此之外就是自己公司的一些人有些时候会给自己打电话,比如林荣昶过来的消息就是柳海打电话说的,电话里柳海诚惶诚恐,担心方熹一个不开心直接让林荣昶从鸿翼里滚蛋,那他柳海就要莫名其妙多个仇家了。
方熹还得反过来安慰一下柳海,说自己的安排一定会让林荣昶无话可说。
方熹就不明白了,自己也不是吃人猛兽,为什么林荣昶就这么磨磨唧唧不敢找自己呢?
其他间或还有苏洛陈宇等人的电话,方熹也忽然发现自己就算是出来半度假状态,实际上也挺忙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方熹暂时把林荣昶给忘了。
接近四百的人的公司,说起来很多,不过方熹直接快刀斩乱麻将重明鸟所有的物资集中起来,租了一艘大船运往意大利,这艘船会在五天之内慢慢到达意大利,而中间的时间就是柯克尔决定重明鸟所在地的时间了。
这一切行动在金钱的鞭策之下尤其的有效率,于是林荣昶排除了千难万险,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一个写字楼,还有已经拆了一半的重明鸟工作室的牌子。
“这里的人呢?”林荣昶不死心的上前拉住一个正在拆门牌的工人,这个人奇怪的看看林荣昶然后道:“走了。”
“走去哪儿了?”林荣昶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不知道。”
“不知道?”
方熹提高了音调,想着自己在飞机上等了两个小时才从机场逃出来,从机场打车到这里总共花了自己接近五百欧元,雅典城里依然还是水深火热,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林荣昶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结果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老板不见了,自己得到的也只有“不知道”三个字。
此时所有的坚韧都化作委屈,如果不是顾忌人太多,林荣昶当场能哭出来!
“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
“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
“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
林荣昶差点就要擦眼泪了,听到这个魔性的bgm硬生生改变了的准备拿纸巾的手,往旁边瞧了瞧:
大墨镜,海滩风格的装扮,还有那一口地地道道的华夏话,充分说明了这个人的身份:妥妥的游客!
林荣昶还能听到他跟电话那头说的话,刚才的魔性bgm是这位仁兄的铃声。
“……诶我跟你说那工作室是真的不在了,你要个锤子的照片啊。”
“我跟你发的那个看着像被拆迁的地儿真的是这个工作室,人家刚搬家!”
“不信?不信我给你照个他们那个工作室牌子,我刚才没看到,转个圈儿才看到牌子还没拆完呢。”
“信了吧?啥?你不懂英文?那你他娘说个锤子!都跟你说了这就是他们工作室地儿,爱信信不信拉倒。”
“啥?搬哪儿了?搬意大利去了,我刚问的,不过我马上就回国了,别想了。”
“得得得,我跟你说啊,就这么地了,被拆成这个样子的工作室照片也很有纪念意义啊。撂了啊。”
一席话听的林荣昶倍感亲切,看着那人挂了电话,他过去攀谈了起来:
“老哥过来旅游的?”
“那可不是,老早定下来的行程了,不过当时也没想到这边儿乱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打算今晚就走了,只希望机场的大哥们别突然整个罢工,那我就傻了。”
林荣昶点点头,心有戚戚焉,他被困在飞机上时候上厕所都成问题了。
他指指正在拆装饰的写字楼:
“老哥你也是来看这个重明鸟工作室的?”
“嗨,我不了解这个。”风格粗犷的大哥挥挥手:“我就玩玩《永恒》,跟朋友一起开开黑,开心开心。”
“是我爱人,她是鸿翼粉丝,啥都很关注,不过她还得上班,就我一个人过来玩儿,她就说想看看这个工作室啥样的,结果我来的巧,人家刚好前天搬地方了,据说还是担心雅典这边太乱,跟我讲的那个本地人嘴上没把门儿,说是搬去意大利了。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