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本想让太监带她面圣,提一下加强边境防守的事情。
但想来她还未卜卦,至少也得回去做做样子,再去见皇帝。
这个事情应当尽早,不应晚。
早做防备,以免到时候打的措手不及。
她又回到国师府,当晚便与孤宜二人合力占卜了一挂,卦象大凶。
孤宜跌坐在地,他双手都有些颤抖。
虽然皇帝昏庸,但孤宜也没想到这大凶之兆来的如此之快。
他不信邪的再卜了一挂,还是和之前一样,孤宜有些心灰意冷,孟离劝道:
“师父,事在人为,既然卜出来这么一挂,兴许就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让我们因此好做准备,事情定有转机。”
孤宜一脸痛心疾首,又咳,孟离伸出手给他拍拍,缓过气他道:
“帝星自衰,如何能改变?”
孟离勾了勾嘴角,帝星自衰,定有另一颗帝星升起。
还是孤宜胆子不够大,不敢考虑换皇帝的事情。
她未曾把这个想法告诉孤宜,她只是安慰了半天孤宜,说她一定竭力而行。
孤宜让孟离去通知皇帝,孟离应了。
虽然只能去了也可能无功而返,但尽力而为吧。
也算代表一个态度,免得到时候出了事,皇帝又该朝着她发难。
有外族侵扰边境,你怎么没有提醒我啊?
稍微脑子正常一点的皇帝都不会问这么白痴的话,但这位皇帝很有可能会。
反正需要一个背锅的。
话说这个有点不讲道理,但皇帝人家位高权重就不需要讲道理。
国师只能算出大致吉凶,难不成还能算的出谁人何时何地要来攻打大戚,谁人何时何地要起义不成?
再者,国师也不能日日占卜,日日推算,那真是嫌活得太长。
第二日上朝,皇帝又未上朝,众人纷纷离去,孟离上前:
“公公,且劳烦通知一下皇上,就说臣要事求见。”
贾正初抬着下巴,看着孟离,声音尖细:
“国师大人有何大事啊?”
“圣上事务繁忙,若是不急,可先告诉小的,小的定转告皇上。”
孟离一脸严肃:
“昨日我卜了一挂,此时从急,关乎国家运势,还望公公通报一声,圣上事务繁忙,我可等得。”
这贾正初便是皇帝最宠幸的宦官了,就连有些奏章,也是这位宦官批阅。
不过到底没有权势滔天,见了某些人,他还是要低一下头。
要说朝中的权利分散也挺有意思的,这人手上拽着一点,那人手中拽着一点,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明争暗斗从来断。
贾正初眼里闪过不屑。
他不信命,更不信那一套装神弄鬼的东西,更何况女人弄出来的东西,那就更不可信了。
还国家运势,说的那么玄乎,这天下不是好好的?
不过,到底人家是国师,做的太难看也不好。
他抬了抬下巴,道:
“国师大人即然愿意等,那就随小的进议事殿候着吧。”
孟离也不恼:
“那就多谢公公,劳烦公公带路。”
她不愿意巴结这位公公,那遭受冷落也正常。
人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她目前也无可奈何。
还是那句话,到时皇帝倒了,这些人,下场也不会好。
随着贾正初去了皇帝接见臣子的议事殿,贾正初说道:
“国师大人且耐心等候,皇上忙完定会来见您。”
孟离点头,贾正初直接走了。
她站在原地等着,知道皇帝不会那么快来。
按照贾正初这阴阳怪气的样子,也不会现在就去通知皇帝,定要拖上一些时辰。
孟离在议事殿站到了下午,连中午饭都没吃上,直到下午,门外才响起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孟离抚了抚衣袖,弓腰低头,脚步声传来,随即一抹明黄掠过孟离眼底,孟离喊道: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师见皇帝,不用跪。
“国师,平身吧。”一道男音传来,略嘶哑。
孟离打直了背,快速扫了一眼皇帝,眼圈浮肿,面色有些发青,像是纵欲过度。
下巴几根稀松的胡须,有些滑稽。
旁边贾正初立于一旁,瞅着孟离。
皇帝看着孟离,喉结动了动,国师长得真美,气质像仙女一般,若不是国师,定要收为后宫妃嫔一同享乐。
孟离对上皇帝的眼神,心里一下就想明白了。
顿觉恶心。
先帝的棺材板钉子还是上的多,不然怕是压不住。
“国师,找朕何事啊?”
皇帝单手拖着脑袋,身体歪着,没了形象。
孟离叹道:
“臣昨夜与师父孤宜卜了一挂,边境恐有祸事,还望圣上加强边境的防御,定不能让那些蛮夷侵入国土,扰了百姓。”
“且臣又闻民间躁动,虽然被地方官吏多次武力镇压,但还要是多加防范啊。”
果然,皇帝还是说了剧情里一样的话。
反正不足为惧,管他外族还是起义军,通通不怕,他有百万雄师。
孟离忍不住请求道:
“皇上,臣以为,武力镇压并不是长久之计,最根本的,应该减免地方税赋安抚百姓,现在的税赋真的太重了,民也为国之根本,须得重视。”
若是现在减少一些,也能让百姓早点好过一些。
或者给皇帝提个醒,免得到时候打仗又要收刮民脂民膏充当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