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当夜,向伙长请了假,连夜出了军营。
他走出军营时,还有些士兵在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哟,这不是李伍长吗?这么晚,出军营找乐子吗?小心赶不上明日点卯,要受军法的。”
李华逃也似的跑开去。
出了军营,来到小封县城集市上。
这里夜晚有些萧条,街上并无多少行人。李华穿城而过,来到北城。这里也有一片军营。
当日,李华再粮仓附近,遇见杨玄琰,两人匆匆见一面,当时杨玄琰有事,便没有细说话。不过,杨玄琰告知了李华自己所在营区,让李华有空找他叙话。
李华这次,听说马上要出城接应粮秣,他便想到了杨玄琰。毕竟杨玄琰身为蜀州司库下属,去年负责押送蜀州支援给维州前线的物资,便一直留在这里了。他肯定对有关这维州和小封的粮草详情比较清楚。
想营房周围守卫通报了自己身份,又亮出了身份牌。守卫听说他是彭州增援而来的士兵,只淡淡说了句:“我也是附近茂州增援而来的。”便不再理他。请他拜见别人,明日再来。
李华有些不死心。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不说任务没有完成,便是想到明天可能上午就要出城,还不知要面临什么状况,李华便有些不得意。
当下灵机一动,道:“这位大哥,还请通融一二,我又要事,要拜访原蜀州司库杨玄琰杨公。”
“杨公?你不会诓骗我吧!你认识杨公?不可能吧?”
李华对守卫态度变化,感觉一阵莫名奇妙。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粮草!”
李华有些担心麻烦缠身,便道;“我和杨公见过一面,这次来,有事请见,还请兄弟通融一二。”
“哦,原来如此!”
听李华如此说,守卫眼中热切少了几分,不过,他态度比之前稍好。
“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向你通传。”
接下来,守卫旁敲侧击,问李华和杨玄琰什么关系,李华只说自己有幸见过杨玄琰,说过几句话。
守卫便自顾自道:“看来,你也是为粮食而来吧!如今杨公总负责维州东道茂州、彭州、蜀中方向来的粮秣,可是城中的红人。看来,你也是为自己所部来讨要些粮秣的吧!这样的人,我一天,没有碰上一百,也有八十。通传,我已经通传了,至于杨公肯不肯见你,就不得而知了。”
李华连忙道谢。
和守卫说了一会儿话,守卫接道军营内消息,突然一脸怪异的看着李华,道:“我说你小子,你真的只是和杨公见过一面,我还从没有见过,消息一通传进去,杨公马上接见的。要知道,虽杨公目前官职仅仅从八品的粮秣转运副使,但即使是正六品的果毅都尉,都得看他脸色行事的。”
李华不解道:“正六品不是比从八品高了六七阶吗?”
守卫道:“看你这说的。你品极比我高,我给你应有的尊敬,但就职权而言,杨公可是辅佐粮草转运使,负责各州供给到维州的粮秣,而且,得向前线刺史大营运粮。如今维州兵力,可谓各州折冲府混杂,这粮秣怎么分配就是个问题了。你说,各位头头们,不得对杨公尊敬异常吗?毕竟,在粮草发放这事上,杨公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李华道:“多谢指教,兄弟,有空,咱们多亲近亲近。”
守卫观察李华脸色,没有误会李华的意思,担心稍稍放下,点点头。
李华走近军帐时,杨玄琰正一手拨弄着算盘,一手在木简书册上书写着什么。
李华便站立一旁,并未打扰。
好一会儿,杨玄琰书写完毕,一抬头,看见李华,他很是惊讶,旋即又反应过来。
忙让李华坐了一旁,道:“可是来了一会儿?”
李华点点头。
杨玄琰道:“公务有些繁琐,你就别介意。说起来,上次见面太匆忙,都没有好好说上几句话。说起来,你怎会突然从征了。我记得你才十三吧!”
李华点点头。
杨玄琰又问:“这次来找我,所谓何事?可是未粮秣之事而来的?”
李华再度点头。
杨玄琰态度突然冷淡几分,道:“全军粮草都紧张,我也是拆东墙补西墙,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当然,如果是你一个人的伙食,我还可以帮上忙的。从我的伙食份额那里给你匀一点就可以了。你们整个府兵几百人,或者是你的袍泽,我就没有办法相助了。你们只有找刺史大人,或者如今小封县城的统帅,正六品千牛卫千牛备身兼任维州军使裴旻裴将军。”
李话醒悟过来,忙道:“杨叔误会了,杨叔忠于职守,克己奉公,我怎会让杨叔因私废公,去做那徇私舞弊之事。如果是那样,前几天,我军断粮,我就会马上来找杨叔,又怎会等到今日。”
杨玄琰态度缓和了些,又有些疑惑,道:“但你说和粮秣有关?”
李华当即将明日可能奉命出城接应粮秣之事说了,这才道:“杨叔,这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毕竟我军新来,对粮草接应之事,不熟悉。城守既然不让我军作为守城主力,只在危急关头,让我军协防。又怎会将转运粮秣,如此重要之事,交由我军呢?”
杨玄琰这才叫算盘放在一边,正襟危坐,好整以暇打脸李华一番,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李华道:“有些是我想到的,有些是在我们伙长启发下想到的。”
杨玄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