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首歌?似乎有些熟。”
想了片刻,李华终于想起。
当日漳沮河,渡船之上,听到的渔歌?
这么说,前方不远处是一条河?
想到这里,李华加快了步伐。
前行一段距离,树木开始变得稀疏和低矮,又过了片刻,不远处,一条河映入眼帘。
沮河?
李华来到岸边向河面眺望。真的有一条船,船上一个女子正唱着歌。
“漳水流,沮水流,流到江洲古渡口。山悠悠,水悠悠,船儿悠悠过江流。”
或许李华一直看向那船处,不一会儿,船儿竟驶到了他站立位置的水边。
“客官要乘船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那笙?”
李华认出来了她来。
“你认得我?”
那笙看了李华半天,有些不确定的道:“我之前渡过你吧!”
李华道:“对,一个多月前,八月十六,那笙姑娘和你父亲在这里摆渡,我当时在这里乘船。”
说到这里,李华四下望了望,“咦,你父亲呢?他不在?”
那笙低下了头,过一会儿,抬起头道:“阿耶他有其他事,就让我一个人撑船了。”
“嗯,原来如此,一个人撑船比较困难吧!”
“是的呢,不过阿笙没问题的。”
难道那叔除了撑船还有其他的工作?
李华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也并未多想。
那笙问:“你要摆渡吗?”
李华道:“这里离我上次摆渡上岸处远吗?”
那笙道:“走水路的话,大约两刻钟,走陆路的话约一个时辰。”
李华看了看天色。
一个时辰?
他可不想走到一半,天就黑了,然后摸黑在山林间赶路。
于是李华道:“那就渡我一程吧,渡我到上次登岸处。”
那笙道:“好的,请上船。”
李华小心的下到江岸边,跳上那笙的渡船。船只晃动了一下,那笙连忙撑杆划水,稳住乌篷船。
同时道:“不好意思,我刚一下子没有控制稳船只。”
李华笑道:“无妨,要不我也帮你来划船吧,两个人速度快些,船只也容易保持平衡。”
那笙道:“多谢客官了,不过划船也有诀窍,弄不好适得其反。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李华道:“姑娘莫要小看我,我可也是划过船的,”
那笙道:“真的?”
李华道:“假如我骗你,不马上露馅了?姑娘一试便知。”
那笙听李华如此说,有些将信将疑,心道,还是让他姑且一试吧。
于是那笙道:“好的,你可以试试,不行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一个人行的。”
李华道:“我李华行事,何须逞强,倒是我觉得姑娘一个任摆渡,有些逞强了些。”
那笙听了这话,眼神一暗,保持了沉默,并未回答。
李华也就不好再说下去。
他走向船弦另一侧,拿起了竹篙,开始撑船。
那笙道见他姿势笨拙,准备劝他放弃。
李华却当先道:“我之前划过那种用桨划的船,和这一种长篙撑船确实有些不一样。两者划入水的深度和推力都有不同。但我想,我能很快上手的。”
那笙只好作罢。
李华接下来,一边注意观察那笙划船的方式,一边仔细体会撑篙入水产生推力的实际感觉,两相作用之下,竟是进步神速,动作很快就熟练起来。
那笙也对他刮目相看。
“你学习划船,学得真快。”
李华哈哈一笑,“嗯,会划木桨船,再划撑篙船,确实要容易很多。”
“即使如此,你能在短时间内,就熟练掌握撑篙船的划船方法,真是部简单。”
两人又划了一会儿船,突见船只,在向岸边靠。
李华道:“那笙姑娘,我的目的地到了吗?…”
那笙道:“不是的,那边又有个人要渡河。”
两人于是将船只撑着靠向岸边。
那笙照例问:“客官,要渡河吗?”
李华也抬头看去,河岸站立的是一个中年人,约莫四十来岁。
中年人笑呵呵道:“对,我要去往河对岸。”
那笙道:“好哩,客官请上船。”
那人上船后,看似随意问了一句,“咦,你家大人不在?”
那笙道:“我阿耶近些天有些事,不能来撑船。”
“哦,原来如此,姑娘在这江上撑船可是有些辛苦啊。”
“不幸苦,我在水上呆惯了。”
那人突然看向一旁撑船的李华,“这是你弟弟?”
李华道:“我是她哥哥。”
那笙横了李华一眼,道:“他说笑的,他也是一个乘客。”
李华道:“我就是他哥哥,哪有乘客帮船家划船的。”
那人看看那笙,又看看李华,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
“你们两个都在撑船,说话却各执一词,还真是奇怪。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那笙又横了李华一眼,李华只是给她装出一个鬼脸,那笙无法,只得跺两下脚,表示生气。
片刻之后,船行到达对岸,那人问:“船资几何?”
那笙道:“一文。”
那人浑身上下一摸,“糟糕,我没带零钱。那不你随我去家里拿,我家就在三里外的村里。”
那笙一时有些迟疑,“两里,这不太好吧?”
那人道:“才三里路,来回也才一刻多钟左右,姑娘又怕什么?”
李华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