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五,安西,昆仑山北麓,叶尔羌河畔⌒一支人马正在此地宿营。
人马中两个人正在谈话。
“扎哥,你说咱们是要去哪里?”
扎哥道:“卓木,王说要带我们去浩瀚海。”
卓木道:“我从没有见过浩瀚海,只听说过浩瀚海的传说。浩瀚烘有这么好吗?真有这么好,咱们祖辈为何会离开那里呢?”
扎哥道:“王说,浩瀚呵里水草丰美,带我们去那里之后,我们每个人都将分得一块大大的草场,建立自己的财富,组建自己的家庭。”
扎哥说着,露出一片憧憬之色。
卓木也露出一丝向往,不过,他又露出了一丝挣扎。
“扎哥,那么于阗城呢?我父母和妹妹还在城里∫们离开了城池,那里没人守卫,乱兵进城会不会到处杀人、抢劫、放火?”
扎哥心中一颤,“卓玛?她不会有事的。”
卓木道:“你喜欢我妹妹?”
扎哥忙否认,“没……没有……”
在卓木眼神逼视下,扎哥终于败下阵来。
“是!我喜欢她,就是不知卓玛她对我印象如何。”
卓木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扎哥,这,我就帮不上你了。得靠你自己去跟她说。”
扎哥道:“她如拒绝我,怎么办?”
卓木道:“她如拒绝你,你就得思考自己错在哪里;但你如果不去表白,便将悔恨终身。”
扎哥坚定下来,“好的,我就去!”
说完,又是心中一颤。
王说,要带领我们在浩瀚海建立一片新的天地,可我们走了,城池落在别人之手,该当如何?
阿耶,阿娘,卓玛,你们都还好吗?
扎哥还有机会再见到你们吗?
正在这时,宿营地的侧方突然出现了一阵马蹄声。
人马一阵骚动,各自拾起了武器。
高鸡舍带领他的三十人属下,出现在河岸之旁时,突见前方大队人马,不由心中一喜。
追踪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他们。
我为抢得头功,将属下五十人的马匹全部拨给其中三十人来用,其余二十人改用步行。此策果然有效,果然比夫蒙灵察先了一步。
接着他又是心中一惊。
这么多人?
心思电转间,高鸡舍忙哈哈大笑:“于阗尉迟老儿,你可真能跑啊!从于阗一直跑完了喀拉喀什河,现在又快跑完了了叶尔羌河。”
于阗王尉迟柹肀叱隼匆蝗耍策马向前,高喝道:“无礼小儿,见了我于阗王还不下跪见礼。?
高鸡舍笑道:“哈哈,如果是以前,我自当礼让三分,巴结一番也有可能。但现在,你们已是丧家之犬,如何敢让我见礼。”
那将领气急,喝道:“你是何人,如此无礼,来人给我拿下。”
高鸡舍一惊,忙喝道:“谁敢?你们都不要命了?”
他的高喝却没吓住那些士兵,他们都手持武器缓缓靠近。
旁边士兵都有些惊慌,忙小声问道:“将军,咱们人少,是不是快逃?”
高鸡舍道:“不要惊慌,听我指令行事。”
让属下保持镇定,高鸡舍再度高喊道:“你们真要和尉迟眺一条路走到黑?都不管自己于阗城中父母妻儿死活?”
众兵这才慌张迟疑起来。
高鸡舍见他们有犹豫,忙再加一把火,“我劝尔等还是速速就擒,都护率领四镇兵马追击尔等就在不远处,如能投降,念在尔等都是我安西于阗良家子,又是受尉迟老儿蒙蔽,我等可以既往不咎。”
那将军听此,也吓一跳,忙让左右亲信回去汇报消息,同时问道:“杜某人也来了?”
高鸡舍道:“真是,哈哈,我劝将军还是早做打算,以将军在军中威信;都护以后还得仰仗将军,但如更尉迟老儿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将军道:“在下呼延瀚,得我王信重,委以王国瀚海军统领之职,岂可背主求禄,尔等放马过来吧,我必誓死捨牢彝酢!?
高鸡舍道:“迂腐之极,你于阗瀚海军统领,在我安西都护府中能算什么?我本高句丽贫家子,在我安西军中立功得以升任正八品上宣节芯,而我同僚为羌人,立功得以升任从七品上翊麾芯;而其他各部将士,在我大唐中立功得以升迁为正三品怀化大将军的大有人在。呼延瀚将军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应该替自己手下儿郎们着想?真要带他们
一起灭亡?”
呼延瀚看了一眼属下,有些迟疑。
高鸡舍心中一喜,有戏,难道这才可以凭借区区三十人马,迫降尉迟老儿几千人马?那我不是可以建立不世之功,成为古今少有的名将。
正当高鸡舍欣喜一片时,呼延瀚突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先锋?杜某人正率领大军在后面?”
高鸡舍道:“是啊!怎么了?”
呼延瀚道:“杜某人身为从三品安西都护府副大都护,亲自率兵出征,先锋是一个正八品的宣节芯?”
高鸡舍心道,不好!心思电转间有了主意,只见他看着呼延瀚身后道:“咦,尉迟老儿准备带亲信先跑了,看来是准备留你们在此当替死鬼啊!”
听他此言,准备围上来的于阗士兵都开始迟疑,并且回身看去,场面一时有些骚乱。
呼延瀚见此,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回头看去。见于阗王那里并无异动,反而都翘首以盼看着
他,同时,他又听到一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