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道:“江陵岑氏?”
岑渭道:“正是!”
李华关注点却不在此,他在好奇的打量岑渭身旁少年,那少年也在好奇打量着他。
少年岑参?
又遇一名人?
看着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哩!
是啊,李白看着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那这么一来,我努力一番,是不也会成为和他们一样名垂千古的人物?
那么我是和李白并称为“二李”呢?还是和岑参并称为“李岑”呢?
李华心中yy一片的时候,岑参却靠近了过来,“喂,我叫岑参,你叫什么名字?”
李华一愣,才意识到是在问自己。
心情有些激动,“在下李华,较道维州人士。”
岑参道:“你也是他三弟?”
李华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是朋友。”
“朋友,那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很快就熟络了,守心也道:“我呢,我呢,我也要加入其中。”
岑参转而好奇看向守心,却未说话。
李华道:“这也是我朋友守心,你可别看他小,却很了不起呢!他佛法高深,一路行来,很多佛寺都以禅师之礼相待。”
岑参这才对守心露出友好表示,“你好,守心禅师!”
守心看岑参对他还有些拘谨和生疏,并不像对李华那么热络△白这都是被自己僧人身份和禅师名声所累。唉,一朝遁入空门,却无端少了多少红尘欢乐。
不过他并不后悔,对他来说,空门与其说是他的皈依和修持,不如说是他的家。
谁又会后悔呆在家里呢?
三少年在一旁说话时,李白和岑渭两人同样相谈甚欢。
“江陵岑氏,可是我大唐名相岑文本的江陵岑氏?”
岑渭道:“兄台果然博闻强识,不错,我曾祖父正是文本公。”
岑参这时插话,“我家族除了曾祖父文正公当过太宗时期宰相,还有堂伯祖父长倩公当过女帝时期宰相,以及堂伯父羲公当过中宗和钰时期宰相呢!”
随岑参说着,岑渭显出部分自矜之色,不过,他还是责备岑参道:“参弟,不可如此张扬,要知道祖辈功业都是他们的,我们后辈当努力开创自己功业才是。”
岑参道:“兄长,我知之矣!”
李白道:“原来如此,自太宗开始,一门三宰相,兄之家族果然显贵∫犹对文本公崇敬不已。据说文本公年十四岁,其父邯郸县令遭人诬陷,他一人来司隶为父诉冤,辞情激昂恳切,召对明辨合理,其父冤情得以昭雪;后来辅佐太宗兢兢业业,多有切中时弊之建言。还作为主要参与修编《北周史》……”
李白说了一堆岑文本之事迹,岑渭和岑参两人反倒听着愣住了。
岑参一脸好奇看着李白,“大叔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多事情我都从没听说过呢。”
李白道:“很多是我老师讲给我的……”说到一半,他感觉不对,马上和颜悦色道:“岑参是吧?小郎君可不可以不要喊大叔,我和你哥哥差不多年龄呢!”
岑参道:“好的,李大叔……呃,不,李大哥!”
心中却吐槽,谁叫你不修边幅,我还以为你三十岁了呢。
岑渭关注点却不同,“李兄老师一定是博学多才之辈,君刚之言,关于我曾祖父文正公之事迹,很多我都没听说过。”
李白神情徒然变得肃穆起来,“家师名赵蕤,是蜀中一位隐士。”
岑渭叹息一声,“恨不得一见。”
接着,岑渭问道:“李兄来此是?”
李白道:“在下刚出蜀,准备去往淮南道安州,路过秭归,所以在此逗留一日。敢问岑兄?”
岑参抢回答道:“哥哥准备去从长江顺流而上,去寻找大江之源,我在家读书甚是烦闷,所以缠住他带我一起去。”
“寻找大江源?”
李白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落差。
这就是宦官世家子弟和我辈的差距吗?
我十五岁起就各地出游,拜访达官贵人,消能得一个赏识我的人,得以向朝庭推荐,进入仕途;而他们却不用为做官发愁,反而能追求自己真正的兴趣。
李白道:“大江之源,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你们追寻大江源,恐耗时日久,家人同意吗?你们没有出仕的想法吗?”
岑渭道:“我自幼读书不求甚解,反而喜好游历名山大川,因而将门荫入仕的名额让给了二弟岑况∫三弟受我影响,也喜欢跟我一起到处游玩。”
李白内心受了几倍吨重击。
门荫入仕啊?
有人竟然可以将门荫入仕随意让人。而我,别说门荫入仕了,却连参加科举资格都没有,只能走干谒公卿之路,去低三下气的求到权贵门下,消能得到权贵赏识,得以向朝庭推荐。
他多么想表达他的不满,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因为这种现状不仅仅是整个国家的决策,还是这个社会所有的掌权阶层,所有门阀、世家大族所共同参与决策和制定的。
这不是自己所能改变的,自己只要稍稍表达对它之不满,恐怕立刻被主流社会所抛弃‰想一代雄主隋文帝杨坚也只能和世家大族们相妥协。而隋帝杨广想稍稍改变这种现状,通过开科举来分世家大族之利,立马被他们撕得粉碎,还留下千古骂名。
于是李白只能将愤懑又矛盾心理深藏心底,转而问道:“岑兄是江陵人,离秭归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