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力引发安西局势变幻的当事人,西安都护府副大都护杜暹此刻正安坐大都护府府邸。
“这安西之地,苦则苦矣,却不失为夏季纳凉消遣的好去处。”
午后,杜暹躺在院内一处葡萄架下,喃喃自语。
一个侍女在他身侧轻摇着折扇,另一个侍女则端了一盘葡萄,喂给他吃。
杜暹一把将喂他葡萄的侍女搂在怀里。
侍女突然受袭,有些不知所措,本想反抗,一想起杜暹的威势,又放弃了,转而顺从,不过身体还是有些僵硬,有些害怕。
杜暹拿起盘中一颗葡萄,递到她嘴边,“来,你也吃一颗。”
侍女一双眼睛萌萌的看着他,在杜暹慵懒目光的注视下,却乖乖张开了樱桃小嘴。
杜暹将葡萄递到她嘴前,却不再往前从,只是道:“你吃吧。”
侍女此时被杜暹搂在怀中,不敢动弹,内心一片焦急,该怎么办呢?
杜暹却等得不耐烦,“怎么?不吃。不吃我丢了去喂狗了。”
侍女浑身一阵颤栗,额上都溢出了香汗。
她不确定杜暹所说的是将葡萄还是人丢去喂狗,却也害怕是那后者发生在自己身上。
于是,犹豫了片刻,侍女伸出了香舌去够那葡萄,杜暹却又将那葡萄拿开一点,使她总是够不着,她却不敢放弃,只得孜孜不倦的玩着这个游戏。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跑进来道:“禀都护,有重要军情……”
那侍卫准备继续说下去,杜暹却挥手打断:“且慢!”
那侍卫一愣,他自然也看到了杜暹正在和侍女嘻戏,心道。
都护不会要等他和美人戏耍完了,再理军情吧?
却听杜暹道:“都下去吧!”
说着,重新将那葡萄丢入了盘中。
左右侍女尽皆识趣退下。
杜暹这才对侍卫道:“碎叶军镇副使郭诚有消息传来,可是好消息?”
心中思量道,郭诚此人一向治军严谨,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侍卫道:“属下不敢妄阅,还请都护过目。”
说着,递上了一张腌硝过的羊皮。
杜暹接过、打开、阅后,道:“传令下去,招集都护府长史、主簿、掌书记、诸曹参军、另外也通知安西军副使和龟兹镇军副使一并过来一趟。”
亲信侍卫道:“是,都护。”
说完,退下传令去了。
杜暹喃喃自语。
郭诚果然有听我命行事,如此我也稍稍放心。
安西四大军镇副使中,他是最先向我靠拢的,说不得以后得善待他一些。
我预料大部分都实现了,如此,我也无朝庭方面的后顾之忧。
只是有一点,有些出入。
我本预料,在我逮捕令传到于阗王城后,对方不知道我城侧埋伏有伏兵,势必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我预料他必不肯束手待擒,可能据城而守或者做出其他反叛事。
如此,就可坐实他于阗王反叛之事。
现如今,他却是弃城而逃。虽同样可以此治其罪,要抓到他可就麻烦了。
议事厅,安西都护府众位属官尽皆到齐。
杜暹当先道:“今于阗王尉迟眺叛乱,我未免打草惊蛇,秘密派遣碎叶军镇副使郭诚前往围剿。今,郭副使传来消息,于阗王尉迟眺日前已帅众弃逃于阗城,不知去向。郭副使稳定于阗城后,由于要分派兵力留守城池,所以追兵不足,担心追到于阗王后,兵力不足以应付,故而向我求援,诸将谁可出战?“
众人尽皆一惊,显然都没料到此事,但听说有捉拿叛贼之事,都争相请求出战,好建立功勋。
杜暹最后道:“这样吧,安西军副使和龟兹副使都有守土之责,需多多防备南面吐蕃和西面大食。你二人每人调一部人马,各八百人,由各自军中部将率领,去支援郭副使吧!”
两人听令,各自下去调兵去了。
此时,杜暹掌书记道:“将军,此等重要之事,何不亲自主持,而交给郭诚去做。”
杜暹道:“我身为安西最高长官,岂可轻动?一旦我带兵去往于阗,而吐蕃有变,从昆仑山东麓袭我安西,来回千里之地,军令如何及时传递?如果因为一个于阗王,我就轻易动作,安西危矣。”
掌书记又道:“郭副使是否可信?”
杜暹道:“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陛下疑我,我身为几百万里安西之地最高统帅,岂不得接连下诏招我回去?”
掌书记道:“卑职知矣,谢都护教诲。”
杜暹道:“好了,你陪我城中到处走走吧!”
“是!”
两人都换了便服,带了些侍卫,走在龟兹城中。
街上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行商,汉人、吐火罗人、栗特人、火寻人等混杂在一起。又有众多牛、羊、马市、丝绸、茶叶等店铺。
两人转了半个时辰,找了一处茶肆坐下来歇歇。
杜暹道:“我虽感觉张孝嵩清正廉洁方面有些问题,但治军、料民,他确实有些本事。现在的龟兹成比我十多年前任监察御史时,要繁华多了。”
掌书记道:“龟兹城往日可没如此繁华,这都是都护近几月以来的功劳。”
杜暹道:“你不用恭维我,我有自知之明。至少,我来此几个月,安西四镇,四大镇使,至今也只有龟兹和碎叶城两镇投向于我。其他疏勒副使张思礼和于阗副使赵颐贞还是一副阳奉阴违之形状。”
掌书记道:“都护征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