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顿时满脸悲戚,“他们包围我们之后,说要狠狠折磨我,清歌姐姐以同意和他们走,为交换条件,请他们放过我。”
李甲道“那是清歌好心,你作为男子汉大丈夫,性命要靠女人牺牲来换?刚看你不是有把手弩吗?怎么不用,你用的话,说不定拖着他们久一点,公子也可赶到救回清歌。”
李白听此,也向李华看过来。
李华道“我……我害怕……害怕用弩箭射伤了他们其中一人,他们这么多人,其他人会拼尽全力来杀我,我打不过他们,我怕……”
说到这里,李华眼睛一片红肿,即充满畏惧又充满自责。
李甲道“你……”却也再说不出其他责备之言。
李白道“好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对方这么多正规兵士,有惧怕是人之常情,不要怪他了。”
李甲道“是!”
李白道“许姑娘,你接下来是何打算?”
许宁道“估计会和随从一起返家吧,不过……不过……”
她说道一半,勉强笑了下,却并未再言。
李白追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许宁踌躇了下,接着凄惨一笑,终还是期期艾艾道“作为出嫁未成之人,以后要找到如意郎君可就难了。”
李白道“许姑娘样貌人品俱佳,怎觅不得如意郎?姑娘不要多想这件事,心绪放开些。”
许宁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生是不祥人,愁断有谁怜。此生如此,为之奈何。罢了,不多说了。我当即日与随从一道归家。李兄,在此别过。兄之恩情,闺宁定当铭记于心,时时不敢忘怀。如兄他日来来淮南道安州,可来寻我,我当尽地主之谊,带兄游览我安州云梦泽。”
李白道“可是山海经中云梦大泽?我定当一游。”
许宁道“确实是古云梦故地,然千年时光变幻,沧海桑田,云梦泽面积已缩小很多,不复昔日浩瀚了。”
李白道“千年以降,我人族从刀耕火种中走出,不但发展壮大;为求温饱,不断填泽造田。所以,大泽变小,不仅有自然变换之理,也有人为改造之因。没事,一览今日大泽,也能抚今追昔,继往开来……”
许宁听着李白诉说,间或点头,间或沉思,她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彩。
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事我能早点认识李兄就好了,不能在清歌认识他之前,起码要在我和卫公子定亲之前啊!可惜,如今……
最后只得内心叹息一声。
罢了,莫、莫、莫……莫多想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一种淡淡的不舍中,许宁离去。
李白一时感觉有些意兴阑珊。
“李甲,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李甲一愣,“公子,我们不如追清歌了吗?”
李白望着西边怔怔出神一会儿,叹了口气,终是道“不了,我们向东吧。”
李甲道“今天就出发?”
李白道“休整一天吧,做些准备,明天出发。”
说完,他又道“守心还在城郊一处佛寺,你和李华一起去看看他是否还和我等一起出发。说起来,我们之中,还属守心最为惬意。一路悠哉悠哉,从渝州来到此处,马上又找到一家佛寺挂单去了。”
李甲道“公子,你呢?”
李白道“我嘛,我在这里呆会儿。”
李甲有些担心,但在李白目光之下,只得和李华一道离去。
李华和李甲一道走回几步,已看不到李白了,李甲这才一抱拳道“李华小兄弟勿怪,刚才在下之言,实因见公子太过耿耿于怀,怕他过于自责,所以在下无理归责于你,还请见谅。”
李华道“李甲兄不用道歉,我确实罪责不浅,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却让女子牺牲来保护自己,我太没用了。我不应如此的。”
李甲道“我像你这么大时候,遇类似情况,怕早吓得屁股尿流呢!你不用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后多加注意,平时勤练武艺,遇事不退缩,当能不重蹈覆辙。”
李华道“是!”
李甲回头看了一眼码头方向,道“李华兄弟,公子刚刚跳江救下轻生的许姑娘,现在自己又缝挫折之变,我怕他自己反而有想不开,但他又不让我呆身边,所以我打算隐在暗处看着点。守心那里就不过去了。我现在将他挂单佛寺地址告诉你,得麻烦你跑一趟了。”
李华道“无妨,我一个人过去就是。”
当下,李甲告诉李华地址,李华离去。
李华从码头向北而行,进城又出城,穿成而过后,向右前方而行,两三里路后,来到一处山林脚下。
山间向上,有一条逶迤盘旋的羊肠小道,有两三行人在此上下山。
李华询问一人,知了佛寺正在山间,便放心下来,也伴其他人一道上山去了。
行走之间得知,众人上山是拜佛求平安的,有的替家人祈福的,有的是来砍柴的。
李华心想,我是来喊守心小和尚还俗的。
想着。自己莫名也笑了起来。
总算低沉的情绪稍稍放松,李华思量一阵自己一路行来之过往。
随太白兄出蜀,是因为,一来在杨家暗地里遭受诸多白眼,二来,自己来到唐朝,一切无有头绪,也想各地看看。
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当下应该做的。
另外,如今虽盛世年景,但并不代表没有危险,几次遭遇山贼,遭遇狼群,就明白告诉自己,生存的威胁始终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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