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围棋,进入后半场,双当的争斗焦点聚集在小小的一子的劫争。
双方来回打劫、应劫、寻找劫材……场面进入最后的争胜阶段。
谁赢得了劫争,谁就赢得了胜利。
所以人也一样。
很多时候,必须为看似很小的事去争。
这“小事”虽小,却影响巨大。
可能影响局部进而左右全局,可能影响一时却伴随你的一世,可能看似没有影响却使你从此错失良机……
命运的跑道容不得半点退缩。
此刻,李白和范公子也在他们的战场争锋。
我呢?
我为什么而战斗?
很多人开始扪心自问。
。。
李白和范公子棋盘争锋时,大唐安西都护府也在进行一场争锋。
开元十三年七月二十八日,碎叶城副使郭诚奉安西都护府副大都护杜暹之命,带一部人马抵达于阗王庭附近后隐匿起来。
开元十三年七月二十九日,杜暹的安西都护府副大都护令传至于阗王庭。
令曰“大唐君主圣明,恩泽天下。于阗王世受皇恩,本应与大唐携手同心,共创盛世;然实际却暗地联合番人各部,意图对抗我大唐。今下钧令,望于阗王尉迟朓能主动归罪,则可不罪及家族;若意图反抗,定施以雷霆惩治。同时望其他同党能及早知返,尽快与其划定界限,则可以既往不咎;如仍做从贼之事,则一并严惩。大唐安西都护府令。”
于阗王尉迟眺看到此令后,立马慌了神。
急呼道“该当如何……该当如何……他怎敢如此……怎能如此?”
接着又呼来当日出使吐蕃属下。
“你不是同突厥可汗毗伽谈好了吗?突厥定当助我,快去,快派人去请突厥援手……我……我不能坐以待毙!”
属下道“我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赶往突厥营帐。”
当下派人去了。
尉迟眺心下稍安。
不过,刚刚坐下,又感觉心绪不宁,似乎依旧大事不妙。
怎么回事?
难道突厥有变?
尉迟眺心绪不宁来回走了两步,又喊道“心腹!”
他身后隐秘处现身一人。
“参见王上!”
尉迟眺连忙将他扶起。
“卿多年来忠诚守护于我,我知之矣。今我摆脱卿一件事,望卿能答应。”
尉迟跳说着,对他行了稽首礼。
心腹护卫连忙退来。
“王上,使不得……”
尉迟眺道“如不行此礼,我心不安……卿请受之。”
他说着坚持完成稽首礼。
接着道“此乃我之大劫,我心不安,不知能否度过。今拜托卿带上七王子,换上平民衣物,即刻出城。”
心腹道“王上,你呢?你不逃吗?要不咋们拼死一搏?”
尉迟眺道“我目标太大,不一定能逃得掉。还有,此事注意隐秘,不要有漏风声。”
“王上!”
“快走,七王子就拜托你了!”
心腹含泪答应。
尉迟眺又嘱托道“装作平民,身上勿带太多钱财细软。以免被怀疑。”
心腹道“是!”
尉迟眺道“你且在此等候,待我传唤过七王子。”
七王子尉迟瀚到来。
他只有六岁,还不知发生何事。
“父亲,你叫我?”
尉迟眺慈爱抚了下他的头,问道“阿瀚,你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尉迟瀚道“我和阿姊在殿外玩耍,就碰到人说父亲找我。”
尉迟眺一呆。
“阿芸?她也在外面?”
“嗯,父亲要叫她吗?”
尉迟眺想,既如此,也让她一起逃吧!
“好的,叫她也进来。”
尉迟瀚跑到门口。
“阿姊……阿姊……”
两人进来之后,尉迟眺支开众人,对她俩分别匆匆交待一番。之后道“更你们澹台叔叔一起走吧,一路上听他的话,父亲会想念你们的!”
尉迟瀚道“父亲,我们要去哪里?”
尉迟芸则在一旁紧咬着嘴唇。
尉迟眺道“去我尉迟家先祖发家的浩瀚海吧!”
尉迟瀚道“父亲,你不去吗?”
尉迟眺道“父亲忙完手头的事,就去看你们。”
“好的!”
“心腹!”
“在!”
“拜托了!”
“王上保重!”
三人离去。
尉迟眺突然觉得心绪安定了不少。
他坐在空旷的大殿中,突然回想起了人生中的一幕幕往事。
从童年到现在,自己也算经历过数不清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
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感到如此无助。
难道过不去这个坎了吗?
他心理还存留一份希翼。
那就是突厥的援兵。
所以他还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黄昏时分,亲信来报。
“禀王上,不好了……”
尉迟眺心里咯噔一声,感觉要遭。
却听亲信继续道“王上,去突厥营帐搬援兵的士兵说,突厥前不久已归附大唐了。”
尉迟眺身体摇晃了两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下来。
他不死心的问“怎么可能?突厥毗伽可汗也是雄才大略之主,突厥在他治下实力可谓蒸蒸日上,很多人多说他可以恢复祖上伊利可汗的荣光,又怎会突然间臣服于大唐?”
亲信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尉迟眺道“完了……完了……全完了……天要亡我呀,为之奈何!”
“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