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连锦瑟说出“令爱”,欧庆宇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耐,但是这种不耐却不是面对连锦瑟的,而是面对陈可盈的。
“那个女人不知好歹,不过是我当年春风一度的产物罢了,要不是那个刘红找上门,我早就把他们给忘了。”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找死,这种时候还往外跑?
但是这句话欧庆宇没有说,毕竟算得上是家事,说出来未免让连锦瑟笑话。
自己一直都没有承认过那个女儿的存在,要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多少能跟霍家搭上一点关系,自己根本连搭理都懒得里。
所以她的名字一直都是“陈可盈”,而不是“欧可盈”。
可笑的是那个女人还不知道,整天打着自己的名义,还有自己男人的名义混来混去,其实早就已经被所有人给厌烦了。
也罢,反正现在这个女人也没什么用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给霍南勋舔舔堵。
想到这里欧庆宇眼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用手轻轻的捏着连锦瑟的俏脸。
“宝贝,那个这种时候不要提那个不知趣的,省的坏了好心情。”
“好呀。”
连锦瑟笑容如花。
陈可盈,你就是我下一步的旗子,好好发挥你最大的作用,好好的为我铺路吧。
想到这里连锦瑟更是满脸春意,屋中顿时春意荡然。
此时夜色之外,霍南勋站在自己的车子前面,冷冷的看着张晨,默默无语。
这种场面奖池了三四分钟,最终张晨叹了口气直接说到“抱歉,我有连累你了。”
“这声抱歉你不应该对我说,而是应该对你父亲说,毕竟我是不会白白付出的。”
听到这句话,张晨太气了脑袋,眼中满是急切。
“我爸怎么了?”
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虽然当初自己已经没有了神志,但是不代表没有记忆,他深深地记得,自己对着父亲的脑袋就是一闷棍。
那是自己从路边随手捡的,因为身体上遭受折磨,所以手下根本控制不住力度,记得当时父亲好像头部流血,只不过自己脑子里面当时只有那种药。
但是现在的张晨感觉很是懊恼和惭愧,站在原地,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眼睛里面已经开始发红,点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却证明着此刻心中的痛。
如若是之前,看见这个样子的张晨,霍南勋必然心里面会很难受,但是此刻霍南勋没有,因为他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晨明知道连锦瑟有问题,但是却义无反顾的扎了进去。
之前的时候也是如此,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甚至根本不值得爱的人,牺牲了自己的一切,最终还搭上了自己的家族,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张晨,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而来,你这次回到张家,愿走愿留悉听尊便,但是我霍南勋,仁至义尽。”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绝情,那是因为霍南勋看见了张晨眼底的神色,有懊恼,有痛苦,有埋怨,唯独没有对连锦瑟的恨意。
是的,没有,一点恨意都没有。
这种情况之下,还想要保护连锦瑟,真是不要命了。
“我,我回家,这次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会死在家里。”
张晨虽然发了誓,但是对于一个中毒已深的人来说,霍南勋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所以他没说话,而是直接拉开了车门,就这样车子载着霍南勋还有张晨,奔着张家祖宅而去。
到了张家之后,霍南勋才知道,张老爷子得伤势远比自己想的要重很多。
毕竟隔着电话,老爷子说话也算得上是清晰,所以霍南勋还以为不过是些小伤,但是没想到张老爷子竟然被自己亲生儿子打成了脑震荡,这个人暂时只能躺在床上。
看见自己儿子回来,张长清张老爷子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庆幸,但是转念见这庆幸却变成了担忧。
“阿晨,你下一步想要怎么办?我已经——”
我已经没有能够保下你的资本了,要是在出了什么事情,你只能被完全的抛弃。
这一点张晨明白,所以嘴角上面浮现一丝苦笑,老老实实的做到了自己父亲的床边,眼睛里面满是忏悔得神情。
“今天的事情谢谢,不知道——”
“张伯伯,我已经尽力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我已经跟张晨说了,毕竟我也是个人,所谓人力有尽时,所以没有下一次了。”
霍南勋的语气很淡,看不出息怒,但是越是这样,越带表他对张晨最后的一点情分,也已经就这样磨没了。
张老爷子知道,他在张晨清醒的时候,从他嘴里通过当时霍南勋的样子,所以即便是如此,心里面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想说霍南勋在这种情况之下,必定还能照付一下张晨。
但是很可惜的是,这回他失望了,看着霍南勋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这恐怕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儿子,你去地下室吧,我让人在哪里面按一条链子,你,什么时候正常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好。”
张晨含着泪点头,他虽然明白这条链子的作用,但是却没有张口问,这算是父亲给自己最后留得一丝颜面。
昔日的张家大少,竟然被人好像狗一样,直接用铁链子锁在地下,可能再也没有能够出来的那一天,这是何等的讽刺,又是何等的可悲,但是却又让人无法产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