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片刻,孟紫怡自斜挎包里掏出一只芙蓉花白金手镯,缓缓戴在苏沁割腕的左手上,随后,伸出自己的左手扬了扬,雪白纤细的皓腕上赫然戴着一只一模一样的芙蓉花手镯,孟紫怡莞尔一笑,“小沁你看,这是一对的,我们姐妹俩一人一只,寓意否极泰来,从此,光昌流丽,怎么样?你喜欢吗?”
苏沁眼泛泪光,微笑点头,“一池清水绕腕间,虽则多指玉手镯,可如今看来,白金手镯也不遑多让,这对镯子精美淡雅,天然纯白,我的小怡果真慧眼识珠。”随即,苏沁视线一瞥,注意力瞬间被孟紫怡闪闪发光的无名指所吸引,遂而,抬眼注视着孟紫怡,笑容意味深长,话语点到为止,“这戒指是……”
话音未落,病房里登时陷入一片诡异紧张的氛围,饶是苏父苏母,都不免翘首以盼,静候着孟紫怡的答案,更遑论是情根深种的苏珩,此言一出,苏珩呼吸蓦然收紧,一颗心腾地提到了嗓子眼,垂于身侧的双手直哆嗦。
孟紫怡乌黑晶亮的眼珠微不可见地转动了下,旋而,眼睑低垂,密长上翘的眼睫毛投下一抹美丽迷人的蝶影,脑海中霍然浮现起胡靖扬落拓潇洒的身形,迟疑几许,孟紫怡抬眉,浅笑着据实相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既是戴在无名指上,那自然是我老公送的。”
闻言,苏父苏母当即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抬手捂嘴,继而,徐徐地侧向自己的儿子,目光所及,苏珩瞳孔扩张,下巴掉坠,俨然一副瞠目咋舌的状貌。话说孟紫怡手上的戒指戴了有些时日了,苏家二老岂能瞧不见,奈何,孟紫怡与他们苏家相熟不假,可其终归只是女儿的闺蜜,以他们的身份,冒然询问,未免唐突。只是,现下,苏母眼瞅着儿子为情所困,失魂落魄,试问她身为母亲,于心何忍,故而,苏母眼神纠结望向孟紫怡,挣扎半天,蠕动唇瓣,正想开口细问,恰在此时,一阵银铃般清澈响亮的笑声打破了病房里阒寂无声的静默。
苏沁左手执起孟芷怡白皙纤软的胳膊,右手拇指轻轻摩梭着孟紫怡无名指上的钻戒,嬉皮笑脸,开口,“你啊,上坟烧报纸,唬弄鬼。”尔后,苏沁挪开拇指,攥着孟紫怡的手,仔细端详,言之凿凿,“我记得约莫三个月前,某人曾经提过,她身边最近多了好些狂蜂浪蝶,扰得她不胜其烦,进而,扬言改天势要往无名指上揣一戒指,借此假装已婚,好等那些倾慕者知难而退。”
末了,苏沁松开孟紫怡的手,然后,交叉抱臂,挑眉道,“你还当真这么做呀,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等那没良心的了。”话落,苏沁耐人寻味地哥,接着,低叹一声。
眼见苏沁说得胸有成竹,加之,两人感情甚笃,无话不谈,莫说孟紫怡结婚了,哪怕是谈恋爱,苏沁岂能不知,因而,闻得此言,不止苏家二老信以为真,苏珩更是深信不疑,只要陆宇不回来,那么他就尚有一丝希望,况且,他话已挑明,好比死猪不怕开水烫,小怡,他绝不放手。
孟紫怡则是苦笑,三个月前,她貌似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呀,此时此刻,孟紫怡总算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小沁啊小沁,难道你不曾听说过一句话叫此一时彼一时么?罢了,此事说来话长,再者,眼下苏家人均在场,不好当众细说,反正,来日方长,大可日后慢慢说与小沁,何必急在一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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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既已痊愈,那么合该重回职场,她与严氏集团,而今,仇深似海,断然不可能重返,故而,苏沁在严氏集团算是自动离职了,最近正密锣紧鼓地忙着找工作。孟紫怡有心拉苏沁一把,遂而,提议苏沁不妨考虑去dr,苏沁婉言相拒,人生乐在相知心,友谊当属纯粹为好,孟紫怡听了,惟有尊重其选择。
早前,苏沁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众所周知,重回职场于她而言,可谓是难之又难,纵使她迎难而上,可依旧四处碰壁,更甚者,偶有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当面出言奚落,冷嘲热讽。尽管苏沁打赢了官司,然而,众口悠悠,各抒己见,外面的人,或是对她抱有同情,待之以爱莫能助的怜悯目光;或是蛮不讲理,对真相置若罔闻,固执己见,认定她是上位不成,反诬告;或是不明就里,纯粹当个说三道四的吃瓜群众,非但指指点点,还评头论足;最令人深恶痛绝的莫过于某些素质低劣的男性,何止居心不良,还眼神猥琐,言辞挑逗。
在求职的道路上,苏沁时运不济,举步维艰,对此,孟紫怡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孟紫怡无法横加干涉,因为但凡苏沁目前乃至日后所遭遇的,都是其重新开始,必须要面对的,如同老鹰训练小鹰,老鹰何曾想摔死小鹰,奈何,大自然法则历来如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今晚,苏沁如常坐在电脑桌前,细心浏览着各大招聘网站所投放的招聘信息,少许,她惝恍迷离的视线硬生生地钉在了一条凯东集团招聘财务人员的信息上,眸光怔愣,久久未能挪开,继而,不由自主地晃过自己身无寸缕躺在冰冷坚实的地板上,那个挺拔俊逸的男人体贴地为她披上一件西装外套,护她颜面,免她尴尬。不知缘何,一想到自己的身体曾经不遮不掩,于那个男人眼前暴露无遗,苏沁就止不住地脸红耳赤,臊得慌,随而,她不假思索地点了发送简历。
两天后,不期然收到了凯东集团的面试邀请,苏沁喜出望外,立马攥过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