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功图在收到信息的第一瞬间是抗拒的。

好歹它也是一位高贵的传承暗刃魔,这种丢脸面的事情,总不能要它去做它就去做,那多没面子。

不过这种想法仅仅浮现了一瞬,就被夏功图丢到脑后。

尼玛在生死面前,什么面子不面子统统都是狗屁。

夏功图无奈的叹气,化为一股黑烟,飘向上空。

此时,天空云层积压,黑得不见一丝天光,宛若末日降临。

一滴两滴雨水,猝不及防之中,滴落大地。

于晓站在雨水之中,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表情。

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放到了他的面前,他能怎么办?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雨已经越下越大。

于晓伸手,试图用手掬起雨水,雨水还未在手中汇聚,就从指缝的间隙中流淌了下去。

一种冰冷,浮在于晓的心头……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是悲伤、也无痛苦、却充满了麻木与绝望。

世界的颜色在此刻,在于晓的眼中极速的退却,一切都成了黑白。

然后,就在于晓想要放弃的时候……一点微光落到了他的面前。

于晓不由一怔,他愣愣的看着那一点微光,有点不明白这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么大的雨中,缓缓的落下一点微光?

呵呵,我这是要疯了吗?

于晓抬头向上看去,不由得呆滞了一瞬,只觉得一股战栗的感觉,从脚趾尖一直向上蔓延,直接击中心脏,让呼吸都为之暂停。

密密麻麻的光点,随着雨滴,浩浩荡荡的向下坠落,一如梦中才有的流星雨,又似末日之前的群星陨落。

于晓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世界变得如此的遥远,又如此的不真实。

耳边边上,隐约能听到某种吱吱呀呀,即将承受不住,将要破碎的声音。

浩瀚的光点之中,犹如天倾一般的大雨之中,于晓像是梦游一样,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伸手捂住耳朵。

可是这样做根本没用,那吱吱呀呀,像是在黑板上,用尖锐的粉笔划过的刺耳声音,依然在不断响起。

一股冰冷的感觉直冲于晓的脑门,就好像某种正在沉睡的力量醒转,试图抹除于晓的存在。

自我在缓缓被抹除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我】即将消失的恐惧与痛苦,一下就让于晓跪倒在地,捂住脑袋惨叫出声。

尖锐的叫声淹没在大雨之中,在这个混乱而又崩溃的时刻,没人在意于晓的惨叫。

眼前的一切,由黑白渐渐化为灰白,甚至那灰色也在逐渐淡却,于晓像是一只猫一样弓着身子,双膝抵住地面,蜷缩成一团,但他仍然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逐渐消逝的一切。

轰的一声,地面震动,死死咬在于晓身后的雄鸡怪人从另一栋楼顶跳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这栋楼体的质量不错,竟然没有与上一个楼顶一般塌陷,反而造成了强烈的震动。

震动传导到于晓的身上,让他的呼吸不由一窒,那种脑袋彻底凝结成冰的感觉,竟然也随之顿了一下。

于晓缓缓转过头去,以蜷缩在地的怪异姿势,看向身后的雄鸡怪人。

他黑色的双眼,此时像是瞎了一般,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但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威慑。

就像是死亡,在凝视着世间。

雄鸡怪人仅仅向前走了两步,就缓缓的跪拜在地,像是在觐见神灵一般,对着刚刚还要打生打死的于晓,进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是在做什么?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

朦朦胧胧的视界中,于晓根本看不清雄鸡怪人的存在,他甚至开始弄不清自己是谁,自我的抹除已经到达了某种极限。

可就在这个时候,于晓却听到一句话,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不是说做好事可以活下来的吗?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死呢?】

于晓怔了怔,像是戴上了面具的脸,崩开了一道裂隙,然后他近乎机械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想法,从于晓的心底迸发了出来为什么是男人呢……为什么就不能是女人呢……这也太真实了……

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是……我是……我是于晓!

灰蒙蒙的眼睛陡然一亮,就像是已经泯灭的希望再次亮起。

随着于晓神智的瞬间清醒,天空降下来的密集光点,就像是被他吸引着一般,刷的一下,形成一道微光洪流,无声之中,涌入于晓的身体。

脑袋中难以形容的冰块,被无穷的微光融化,于晓的自我缓缓的从被抹除中归来。

与此同时,耳边那种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破碎的吱吱呀呀的声响,也渐渐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晓有些茫然的捂着头,忍痛站了起来,看向老熟人雨夜男。

然后,还没等他说出雨夜男三个字,就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雨夜男化为一团黑色的浓雾,接着变成一把漆黑的长剑,戳在地面上。

于晓呆滞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拔剑,而是有些嫌弃的抽抽嘴角。

【我不是男人……我也不是人类……别乱想了!】

变成剑的夏功图闷声传音道。

于晓摸了摸鼻子,这才上去将剑拔了起来。

剑刃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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