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噙着笑意,任凭白妙琴十分精彩的讲述她怎么无辜,她都是被骗了,罪责都是别人的。
他捞了一把椅子,一只手搭在椅子后靠背上,呵呵一笑:“白妙琴,我是傻子么?”
白妙琴现在的状态着实不好,楚楚可怜面容苍白,可是在阮酒心中却丝毫不起任波澜。
被阮酒的质问一下子哽住,阮酒啧啧两声,站起身子:“白妙琴,你的父亲是个英雄,我养你数十年也算对得起他,而你,可真不配提起你父亲的名字。”
“耻辱。”
他声音冰冷入骨。
白妙琴瞬间脸色苍白,而阮酒早已拍了拍手离开,倒是阿武还停顿了一下,板着一张脸提醒:“白小姐,哦,对了,哪怕你现在躺着不能动了,今天也是要被送去牛棚改,造的……”
他前脚刚离开,一群意气风发穿着精神抖擞旧绿色衣服的一群少男少女就闯了进来,确认白妙琴身份之后,原本就是热血冲头,自然也不会怜香惜玉,反而十分激动的说到:“这是北都送来的坏分子,我们一定要好好让她重新做人。”
白妙琴被这些人浩浩荡荡拖着送去了一个村子,就听见为首的一个带着袖章的女青年抬着下巴对那村长说:“要给她派最累最多的活才能让她改正错误。”
她浑浑噩噩的直接昏倒过去,却被人毫不留情的用冷水浇醒:“哼,你们这种坏分子就爱装模作样的逃避劳动,我告诉你,劳动是光荣的,你们这种就要用多多的劳动,才知道错误。”
白妙琴现在才知道她在北都扫厕所不是最惨的……
生活总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牛棚的跳蚤四处乱蹦,白妙琴刚尖叫了一声,就跟被踩着嗓子的鸭子一样,被其他人的视线看的不敢开口。
这些人每日超负荷的劳顿,贫乏的粮食,饥饿的肚子,时不时的还要上台一次,好不容易空了几分时间,没人想要被白妙琴打扰。
白妙琴生病也没有用,每日完不成各项安排的任务,就没东西吃,她哪里还有心思经营自己娇娇弱弱的病体,努力干活,饿肚子太难受了。
阮酒听了消息之后,玩味道开口:“你瞧,这有的人就是闲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她就没那么多事了。”
阿武不说话。
倒是光头小子挠了挠头,阮先生好可怕……
“听这些话也没什么意思,咱们去向阳大队瞧瞧去,这整日养伤养伤,我都觉得自己发霉了。”
阮酒开口。
光头小子琢磨了一下,阮先生这前后话应该不矛盾吧,他应该不是闲的淡疼,没自己骂自己的。
阮酒之所以想着去一趟向阳大队,倒是为了时凌恒去的,张德胜都发现的状况,阮酒怎么可能没得了消息,去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他现在还真是无聊的淡疼。
白妙琴那边干脆利落的收拾,他可没心情跟她叽叽歪歪的,听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老实,教你怎么老实赎罪就够了。
至于时凌恒这边,他还是有几分伸伸手帮帮忙的心情的,等日后这孙子就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