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王一口老血差点吐到紫珏的脸上,嗯,如果不是在皇帝面前,他更想喷紫珏一脸的口水:还先来后到,那是皇家的公主!公主知道不知道,公主还要和你讲什么先来后到?
居然还要再加上一句祖训,就是做小都不成;总之眼前这个胆大到可以包天的民女明白的对他说:水清的妻子只能是她自己,公主给她靠边站。
皇帝的脸色也更难看了,瞪着眼睛瞅着紫珏,真得很想让人去教教她规矩;可是瞅一眼水家的人,再想想一代贤君的名声,只能再瞪一眼自己家的儿子。
没有用的东西!一个堂堂的王爷还对付不了一个民女?他努力的把怒火传给儿子。
南宁王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今天要凑这个热闹?其实他只是想到府尹那里把奶娘的人带走,多么小的一桩事情,现在却接了如此烫手的芋头。
“大胆!小小民女如此说话,是不想要性命了吗?”他想紫珏总不会不知道怕字,所以吓一吓可能会比较好说话。
紫珏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人,闻言抬头看着南宁王:“民女所说都是实话,王爷为何要见怪?你不信可以问问水家的人,是不是有这条祖训?”
南宁王还真得不相信水家会有这样的规矩,要知道哪一个不想儿孙绕膝:儿孙成群是福气啊,谁会不让儿孙们纳妾呢。
不纳妾那岂不是少了很多开枝散叶的机会,如何才能让家族兴旺起来呢?
紫珏看向水清:“我说得没假吧。是不是?”然后她可怜兮兮的看向水老将军:“祖父。您也不说句话,是不是真得想要退掉这门亲事?”
她说着话泪水就真得掉了下来:“可是,可是水清他……”
水清还真得没有去想什么纳妾不纳妾的事情,如今心思全在紫珏身上,让他纳妾他也没有那个兴趣。
看到紫珏眼中的隐隐的威胁之意,他很乖很乖的低头附和:“回皇上,我们水家的确是有祖训。”
原来可真得没有。但是自今天开始就真得有了,从些以后水家的子孙们都不得再纳妾!
他抿了抿唇低头在心里头说:儿子们,孙子们,你们可不能怪我啊,我也是不得已啊——如果没有了你们的母亲或是祖母,也就没有你们了,对吧?
水老将军并不知道水清在紫珏房里过夜的事情,不过他很喜欢紫珏,再说那个公主是打死也不能娶到家里去的。他除了认下这条祖训外还能如何?
而且好死不死的他和儿子都只有妻没有妾!嗯,他的祖父、曾祖父什么的也没有妾——倒不是他们想不想的问题,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能纳妾?
但是这样的祖训真得订下来,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啊:小紫珏的小心眼动得还真得快,一举两得。
当然,他喜欢聪明人。尤其是他水家的人越聪明越好;虽然对紫珏所说得祖训有点小小的抵触。但并没有生气。
紫珏所为都是他和水清的主意,看他孙子水清那个模样,让他纳妾还真得难了。
“回皇上,老臣祖上是有这么个规矩,只要正室妻房成亲十年之内有所出,二十年内有子,就不许纳妾。”姜是老的辣,要为子孙后代谋点福利啊。
他抬头看一眼皇帝:“那个,水家的妻房不犯七出的话,是不能休妻的。”皇帝。您现在还有话要说吗?
皇帝瞪着水老将军,一双眼睛怒火翻腾,忽然大喝一声:“退出去,都给朕滚出去;你,给朕留下。”
他看到水老将军跑得最快,他刚说让人滚出去,他那里就起身行礼就跑:这还是被绑着呢,真是让他气得差点笑出来。
大殿上只余下一君一臣。
皇帝长长的叹口气:“你就是要和朕打擂台是不是?”
“皇上圣明。”水老将军嘻嘻一笑,完全不在乎皇帝脸上的怒气。
皇帝恨恨的道:“有时候朕恨不得做个昏君,一声令下有人不奉旨,朕就取了他的头,看他还敢不敢和朕打擂台了。”
水老将军这次嘿嘿的笑:“皇上是明君。”他还真得就是摸透了皇帝的性子,知道皇帝不会真得因为不奉旨而降罪。
明君是如何做得,就是不能因为自己的需要,就不讲道理;一个讲道理的人,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可怕了。
皇帝的眼睛也瞪不起来了:“朕,老了。”
老将军笑着眯眼睛:“老臣不敢听皇上这句话,不过呢,这正是老臣请辞的原因;臣,真得老了。”
他从来最拿手的就是顺杆爬。
皇帝放下脸来:“你真以为朕拿你没有法子?你们都会给朕装傻,都会给朕打擂台,欺朕、欺朕太甚!”他忽然一击掌:“这次,朕就是不讲理了,朕就是要赐婚。”
水老将军的眼睛瞪大了:“皇上?”
皇帝背过身子去:“朕知道你们劳苦功高,可是朕的难处……”他摇摇头:“你们真能舍下朕吗?朕,真得就成了孤家寡人。”
他说得真得有些伤心起来,自做皇帝那天起,他就发现身边能说几句真心贴心话的人越来越少。
水老将军没有答话,低下头脸上并没有同情之类的,做皇帝嘛就是如此;总不能你做了皇帝后还要像从前那样呼朋唤友。
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得到些总要失去些;水家并不是世代富贵之家,从前就是个贫寒之家,不过他有幸被人看中传授一身功夫加行军布阵之法,才有出头之日。
但是他却真得不喜欢朝堂,所以宁愿呆在边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