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得顺走到他身边弯下身子轻轻的道:“府里,还有几个妇人在,她们都带着孩子……”
池老太爷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谁让她们进来的?!”他真得没有想到事情远不止门前的那些,也怪不得门外的人不肯散去。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还有好戏可以看。
池得顺看看他没有说话。因为府里的主子能动身的都交待给紫珏:能留人的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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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琦听到丫头的话后在榻上起身:“更衣吧,我去看看母亲如何了——那个池紫珏这次是在捉死,祖父会饶过她才怪。”
“正好让母亲去加把火,有她在池府就没有好日子,就像是扫帚星一样。”她说到这里忽然微微一愣:“扫帚星,嗯,扫帚星。”
她的丫头秋雨过来给她披上衣服:“夏露回来了,姑娘。”对于紫琦的自言自语,她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
紫琦转过头去:“为什么?”然后才反应过来淡淡的道:“回来就回来吧。原本那个姜婉不得势了,夏露在那边也没有什么用了——谁让她回来的?”
“大夫人。”秋雨退了一步:“夏露过去几年了,不知道大夫人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紫琦想了想把帕子丢下:“给我换那块蓝色的过来,嗯,对,绣着兰花的那个;大伯母的话应该是无意的,原本夏露就是我的丫头嘛,如今姜婉那边不用人送回来也在理。”
她看了一眼铜镜:“行,就这样吧。”回头又叮嘱丫头冬雪:“点心包好没有,是那个小鬼喜欢的东西;再哄她几天吧,上一次她居然没有听我的话,你们想着套套她的话。”
“有那么一个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心机城府才对;我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你们多用点心知道吗?”她甩了一下手帕:“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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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和石氏都在老夫人的房里,因为老夫人昏倒了,她们做儿媳的怎么能不好好的伺候着?何况这次老夫人是真得晕倒,和平常的病倒可不一样。
大夫没有请到,郎中倒是有一个,还是夏承勤和水清引过来的;但是她们真得不知道此人医术如何,眼下也只能是让他试一试,用药当然还要等大夫来才成。
夏承勤和水清原本想要离开的,却被余氏留了下来,说是有个万一什么的要麻烦他们去二门外请老太爷,两个无奈的只能留在厅中枯坐。
石氏还忧心大门外的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们可怎么出门。真真是……”但韩氏的事情是老太爷夫妻的主意。她又能说什么呢。
余氏倒没有什么顾忌:“那个韩氏就不应该让她进门,不管她穿得多么素净,我看她总有股烟行媚视的味儿,总不是什么好路数。”
“二伯兄病成这个样子,眼下当然还是招赘的事情重要,也不知道老太爷在想些什么;倒真得委屈了紫珏。”她说完摇摇头叹气:“府里还来了几个不明根底的人,真让人不放心。”
石氏点头:“紫珏倒底是小孩子。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轻重。”
余氏同样点头:“是啊。我才打发人去看看,看看有什么可以在老太爷面前说的,不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再受委屈。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利害。”
正说着郎中出来了,给两位夫人见礼:“老夫人不过是气血逆行所致,好好休息一下就不要紧的;用药的话还是等府中惯用的大夫来开吧,只是、只是……”
他咳了两下还是说了出来:“原本我不知道当不当说,但人命关天我认为还是说出来的好;先看过的那位夫人所以会如同疯子,全是因为一种毒蘑菇所致。”
“可能是有人弄混了,老夫人再煎药的时候就要当心了;”他看着自己的脚尖:“那毒茹晒干切碎后看上去和很多药材都极为相似。煎完后混在药渣里也看不出来。”
他虽然说的很委婉了,说什么弄混了,其实后两句就表明他根本不相信是有人把毒茹和药材弄混了,完全认定是有人在加害上官姨娘。
但是大宅门里的是非多,他一个走方郎中当然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所以尽良心做事点到为止就可以。
听与不听全在池府的人。说与不说却是他的事情;他做好自己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因此说完话长施一礼就准备离开了。
诊金水清已经付给他,眼下没有他再留下来的必要。
石氏和余氏都站了起来,盯着郎中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因为事情太过震惊了:在哪个大宅院里,有毒的东西当然都是禁忌,而且也不想有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
被人知道,至少会让人说一句这家的男人无能,连个家都管不好,弄得妻妾不和之类的;总之,就是要被人看笑话。
如果是池府惯用的张大夫还好说,可是一个走方的郎中他会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嘛。这是多么让人感兴趣的话题。
余氏勉强笑了笑:“郎中可能是看错了吧,我吃不得蘑菇这种东西,所以我们府上是不买那些东西;嗯,也有可能是下面的人一个小不心弄混了,还是要谢谢你。”
她看一眼石氏给身边的人使个眼色:“麻烦郎中了,毒茹什么的怎么可能呢,我们这样的人家五谷能分得清,可是蘑菇什么的怎么可能会辩认呢,更何况是找到有毒的那种。”
“这些算是诊金,我们都是女眷,好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