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看向苏万里:“不再坐一会儿?马房里的差事累不累,要不要我给夏兄说一声,给你换个差事?”他说到这里摸摸下巴:“你太辛苦,大姑娘想必也不忍心。”
谁知道紫珏接口:“他皮厚肉糙的,没有关系;还是不要动了,免得引人怀疑。”最为主要的是,在马房里的活自有好处,比如去接她娘亲的时候可以挑最快的马儿。
还有一点就是她要离开池家的,同时不希望看到苏万里在池府人面前低头哈腰的:那是她的哥们啊。
苏万里也憨憨的一笑:“不苦不苦,比起从前来现在能吃的饱有地方睡就很好很好了;我喜欢马不喜欢人。”他说着话看一眼紫珏,眼中闪过了一点点什么。
可是紫珏完全没有注意,所以并不知道苏万里刚刚暗示了什么;她只是有些不忍的看看苏万里:“委屈你一些日子,很快的,我们都不会再受任何人的委屈。”
外面无拘无束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什么大家闺秀、什么书香门第,都比不上外面那肆意张扬的日子;苦是苦了点,但是她活得痛快,活得真实,不必天天在脸上挂着假笑。
水清摸摸鼻子,对紫珏和苏万里的反应有点无奈,说实话他对紫珏和苏万里了解都太少了:“真得没有事儿了?”
苏万里摇头,很憨厚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有三分的呆傻:“水公子是不是有事儿?要不小的先走,您和小玉说话吧。”
水清咳了一声:“没有。没有。我只是带你来找大姑娘的嘛。那没有事情就走吧。”他说完看一眼紫珏,心道我来了这么久不留我喝杯茶?
紫珏还真得不客气:“有劳水兄了,以后一并相谢。”她居然当真送客了。
水清和紫珏说实话并不相熟,不要说和苏万里相比,就算是和夏承勤相比他也要差一点点:因为夏承勤和紫珏可是开城布公过的,两人间自有一种默契在。
他当下只能一礼和苏万里离开了。
挽晴上前轻轻的道:“我感觉水公子好像有点事情。”
“有吗?”紫珏摇摇头:“有事他干嘛不说,你想多了。”她看一眼外面:“怎么了。这么吵闹?”
挽晴走到门边惊呼一声:“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莫愁听到几步冲过去,看到柚子被人按倒在地上大惊:“还不放人。”她和挽晴不同,自小就在府中长大,又曾是夏氏身边的人,婆子们便放开了柚子。
紫珏也走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脸沉下来,但是她没有斥责那些人,看也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只是对柚子道:“你倒是个有骨头有胆气的人,但是只有这些怎么够?”
“要打人就要知道会被打,做为一个女子而言想不被打只打人,只凭力气是不够的;就算你学几手同样还是会吃亏的;所以,就要有拼了的打算。”
“你伸手的时候,就要做好准——打的过人我打。打不过的人我也要打。打不过他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哪怕是拼上自己一条命,也要让他一身是伤!”
“不然,你就不要动不动就想打人;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可以回老祖宗那里了,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过。”
紫珏说完居然就转过身子去,把柚子就丢在了外面。
挽晴和莫愁急得跺脚:“大姑娘——!”她们不相信紫珏会丢下柚子不管,但自家主子就这么做了,那柚子不是死定了?
紫珏淡淡的道:“你们也要记住,求人永远不如求己;我这个主子好与歹都不可能护得了你们一辈子。你们总要让人知道你们是招惹不得。”
“至于结果,那就不是你们要操心了,因为还有我。”她看一眼挽晴和莫愁:“你们也说过很多次了,我也想我们会是一家人了,但是我的人岂会是软骨头?”
“岂会是那种是个人就敢揉捏的面团?姜婉的丫头,你们是见过的吧。”她坐了下去:“你们,要比她的丫头只强不差才行。在这个池府里,我们就是一霸。”
莫愁和挽晴对视一眼没有开口,想了想打算出去帮忙,却被紫珏叫住:“出去可以,但是刚刚我对柚子说过的话,你们可记得?”
“被人打趴下的话,就不要来见我。”紫珏说完就拿起了桌上的点心来:她在池府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也不想让人总把主意打到自己身边人的头上。
从今天开始改变。
因为,她等的不耐烦了。
莫愁和挽晴点点头一言不发就走了出去,外面传来的痛叫与怒喝都与紫珏无关,她只管坐着吃点心喝茶。
不担心吗?她拿起一块点心来,想起自己曾被几个半大小子堵在胡同中打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才几岁,但是为了护住那两个窝头,她把那个带头的咬伤了。
因为窝头是她和娘亲唯一的饭,而娘亲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了;在那一天她就知道,恶人怕得是不要命的。
你豁出去了,他们就不敢奉陪。
挽晴等人都是在池府长大的丫头,骨子里刻着规矩两个字,就算柚子拼命想做一个她需要的丫头,但是她依然没有完全的放开。
让她们体会到痛,让她们看到绝望,她们才会真得知道人最重要就是活下去,其它的屁都不是。
足有一个多时辰,挽晴三个人才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
头发乱得如同是鸟窝,衣服也都被破破烂烂到处是洞,三个人脸上也都有伤,身上相信也都是青紫;但是她们三人走了进来,而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