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笠上学时就经常跟人打架斗殴,身上也难免沾染了些痞性,这一点其实不用过多的接触就能感受得到,因为这是一种非常外显的性格。毕竟,能在读书时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哪一个身上多少没点性格呢?而这种性格,往往会随着青春期的结束慢慢褪去。
但现在,这种性格是烧的最猛的时候,别人当阳峰都欺负到头上来了,邵诚诚说要忍,这魏笠那能忍的住啊,对他来说,这跟从前隔壁班刺头儿来班上挑事儿是一个性质的,说穿了嘛,无非就是打架,只不过从前用拳头,现在用木剑而已。
有人说要等剑法练成去报仇,还说要当个君子,嗨,别扯了,少年可以断定,莫说等你练上个一两年的剑,就只给你七八天的时间,估计呀,心中那口气也就消化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自己服服软,扯扯皮,啥挑衅不挑衅的,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肯定一股脑也就全丢了。
可丢是失丢了,别人打了你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
那到时候又该怎么说呢,事儿过都过去了,你在打回来?打了吧,别人又得说你小心眼,一件小事记这么久,对自己影响不好;不打吧,每当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怎么琢磨都不对味儿,不严重,但就是心里痒痒得不行。
瞧瞧,打与不打,自己都会烦,所以打架这种事儿,魏笠门清得很,最是讲究个“实报实销”别扯那些打得过打不过没用的,你去打了无论输赢,最起码,别人还觉得你这人有种,够啦!
诚然,这种行为确实很傻气,但又不涉及到身家性命,想的太明白,反而没了少年人该有的味道。
我打不过你,但我来了。
我打不过你,我服软了。
天差地别,两件事儿。
黄昏时分,魏笠与邵诚诚等一行六人结伴而行,直奔山下水塘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商若葳也跟了过来,当然了,别人姑娘家肯定不是来打架的。
只见她一个人走在前处,邵诚诚给魏笠递了个眼神,魏笠虽是头大,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走到她的身边,说道:“咳……那什么,商师妹,你这是干嘛去啊?”
商若葳面无表情,冷冷道:“上次夜猎,我好歹也跟木鹏举有过几分交情,你们要做傻事我不拦着,但是我不能看着你们丢了长扬峰的脸面。”
魏笠一时没听明白姑娘话里的意思,道:“我们就是去给长扬峰争脸面的呀,你就别跟着啦。”
商若葳这一次说的言简意赅,“讲道理,可以。动手,不行!”
魏笠一听,下意识转过脑袋着用嘴型无声说了句“卧槽”后,立马又转了回来脱口而出道:“别闹了商师妹,我人都码齐了,气氛也都烘到这儿了,就差跟当阳峰那群小子茬一架了,你现在跟我说讲道理?是让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围个圈对着他喷唾沫是吗?”
少年急的大白话说的一溜一溜的,这会反倒是商若葳有些听不懂了,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也不再理会,自顾向前。
见到没啥效果,魏笠退了下来,问着身边的邵诚诚,“这事儿,陆师兄知道吗?”
邵诚诚点头道:“知道啊,桃山七峰弟子私下里切磋是常有的事儿,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的,要是怕受伤,那还练个屁的剑啊。”
魏笠又问,“那你有没有说我们长扬峰被侮辱的事儿?”
邵诚诚脑袋一缩,魏笠瞧见舌头一弹,“得。”
少年心里盘算,陆师兄多护犊子一人啊,要是知道还得了了?而且这事也肯定不能让他知道,你打不过人家请大人来算个求本事啊,自己这群弟子的事儿就必须靠这群弟子去解决。
小胖子有些心虚,朝前方背影努了努眼,道:“咋办啊?”
魏笠停下脚步,身边五人凑了过来,他轻声道:“哥几个,等会见机行事……”
众人点头,行了将近一刻钟,远远听到远方有水声轰隆作响,路上碰见不少弟子双手提着个水桶,极个别看见邵诚诚等长扬峰的人,俱是嘴角一咧,便匆匆上山,小胖子对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众人又是走了一段的路程后,魏笠终是看见了一条瀑布飞流直下,恰逢这几日阴雨绵绵,难得是雨后天晴,如今瀑布水气充盈,下方更有彩虹挂空,景色甚为壮观。
此刻瀑布周边已是聚集了三、四十人,瀑声如雷响,但这群弟子的喊叫声似要更胜三分,只听他们不约而同喊着同一个字——
“起!起!起!起……”
魏笠定眼望去,只见那瀑布当中有一高大人影,他半曲着身子,肩上扛着足足有三人围抱般的巨大木桶,那人身形趔趄,正是一步一步向外挪动,当他越是快走出瀑布范围,周围的喊声便是更响了几分。
眼见只需两步,那人便要走出瀑布,但见他突然停止了步伐,身躯微颤,突然发力,竟是将身子一分一分立直了起来,只听瀑布中传来一声怒喝,人影双手使劲一抛,巨大木桶横空甩出砸在岸边地面上,木桶中水花四溅,像是下起了一阵小雨,周围弟子虽说遭了秧,但眼中兴奋不减,那高大身影从瀑布中走出,果真是那当阳武痴,木鹏举!
魏笠等人看的瞠目结舌,木鹏举赤裸着上身走到岸边,周围人群均是交口称赞,木鹏举站立其中,身形更显高大,他略一侧头,便是看见了邵诚诚,跨步走来。
几个长扬峰的愣头小子还震惊于刚才情景之中,魏笠只觉手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