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刚刚还似乎势不可挡的擂主,立刻就被黄腰带的人用身体活活卡在了擂台上。
台下一片喝彩,间带着一点嘲笑。
但听起没人发出惊讶的声音,这里是榆山,类似的事情擂台上发生了很多次,没有人会为这点事感到惊讶。
而且,黄腰带是太祖门的标志,他们在重大场合没有统一服饰,但都会统一系上亮黄色的腰带,一如死对头通背门的黑衣和红色腰带。
那个太祖门人像石头一样站在那里,一直站了好几息的时间,而被他卡住的汉子不断地挣扎,似乎擒拿者的胳膊也因他的努力摇动了几下。
但所有人都知道,擒拿住他的太祖门人只是在做一种展示而已,他随时可以摔倒或杀死手里的猎物。
"我投降,我投降,师傅你快放开我吧。"
他被放开了,擂台底下发出一阵哄笑声,让他不好意思的抱拳跟对手还有观众都鞠了躬。
"这位师傅武德高啊!"
不知道下面谁喊了一声,又带起了一阵声浪。
"对!"
"太祖门好样的!"
那个武师也向观众行礼,但面上的表情淡如止水,他的脑海里已经在为接下来真正的战斗做准备了。
"这个人功夫不错啊。"
卡住对方不摔,比直接摔倒对方更讲功夫,必须要在入身时手脚身一齐插进去,还要速度非常快。
听到武光的嘟囔,常锐把脸转了过来。
"他不是好手,好手还没上场。"
武光闻言,好像想到了什么,往人群里看了看。
李萱也好奇的看过去,但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明白了。"武光说道。
他明白什么了?李萱疑惑了。
武光则跟她解释说,打擂是怎么回事。
擂台上两人相斗,胜者守擂,直到一个规定的时间,如日落黄昏,便可以拿走奖品。
但是,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而且在守擂的战斗中也可能积累伤势,最后导致被耐心等待的后来者们击败。
所以与其一个人上去拼命,不如几个人约好一起去,看情况安排次序上阵,最后平分奖品。
但既然是要平分,自然不可能找信不过的人。
如此,你拉一队,我拉一对,才是打擂的常态。
所以打擂变成了田忌赛马一般的博弈,如果一开始就派出高手,也可能一直被对方用消极的战术消耗体力,最后被对方派出的高手击败。
所以不光要有功夫,也要谨慎分析,和会拉队伍。因为一般按规矩,高手和受伤的人都要多分钱。按这个道理,打擂也是需要有一定经济头脑的,找个不合适的队伍,最后就没什么钱分了。
总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好好根据分配上台的顺序,才能最后获胜。
那个太祖门拳师赢了一阵喝彩以后,很快就有一人上了擂台,他抱拳自我介绍,原来是孙家拳门下的拳师。
这次的擂台,就是孙家短打一门牵头举办的。
而太祖和通背两门,自然想也不用想,各自准备了人选,准备拿下擂台,让他们丢人。
台下一阵掌声,但武光看到陈镖头和几个黑衣红带的通背门人,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似乎陈阳不在这里给他们带来了很大影响。
台上又开始打斗了,太祖拳师活动起身手,对付这样的对手,他必须使出真本事才可以。
孙家门拳师主练短打,身着灰衣,此刻紧抱着门户,小心翼翼地对着敌人。
但他们也是号称六家短打合一的,此刻会使出什么样的东西还未可知,也许该小心的人,是他的对手才对。
太祖拳师突然一跃,一脚腾风而起。
对手不做格挡,连忙后退,这脚从他脸前擦过。
由下而上用绷紧脚背弹击,是极为迅速的一击,即是腿法中的"弹"。
此势往往从对方中线往上撩起,此处是视线和架势的盲区。再加上这种腿法极其迅速,如果用手去格挡,脸上立刻就会结结实实被弹一下。
太祖门中用腿的好手,往往用弹腿一脚就能踢翻对手的帽子。
所以孙家拳师的后退是明智的,但他明白真正的威胁不是看得到的一脚,而是后续难测的变化。
两个人在擂台上走走停停,互相拉锯着距离,都不敢轻易进攻,反而没有刚刚那些三脚猫拳师们打的那么激烈。
但在行家眼里,这两人间无形的交手,仿佛可以溅射出火花来。
孙家拳师旋出一步,抢攻对方的侧面,但对方一个让位,立刻又弹出一脚。
面对这个弹腿,孙家拳师照旧谨慎一腿。
但对方踢出的一脚竟是虚晃,立刻又弹出另外一脚。
武光心中一凛,这是太祖门中的"二起脚"。
高远在对付郑顺礼时,曾经就用过这二起脚。
台上武师的二起脚如同旋风一般,但高远的腿,武光回忆,是好像凭空炸起了一样,毫无间隔。
两者简直无法比较,这次打擂的一百二十两白银不是小钱,但恐怕引不来真正的好手。
太祖拳师刚刚的弹腿,大概掌握了和对方的距离,他自信这次二起脚一定能踢中对方。
但他没想过,对方也掌握了和自己的距离。
孙家拳师立刻用手一格,当即就要入身短打。
太祖拳师一惊,连忙后退。
对方立刻挪步跟来,可没想到太祖一个侧身回头,又踢出一脚侧踹。
用脚底踢人即是"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