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盘踞枯藤寨已经二十年了,从寨外的一个没有名字的邋遢小子,到现在锦衣玉食的一个枭雄,他对于权力形势并非没有自己的理解。
所在出生在枯藤寨的"废物"里,他不是最狠的,也不是最聪明的。但是他是最能看清形势的人,所以才能有现在的生活,而不是被人抹了脖子扔下悬崖。
在他的宠姬给他夹菜的时候,大善人再次感觉到了无上的满足。
这女人据说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反正人牙子把她买给自己的时候是咬定这么说的。
谁知道真假呢,说不定女人只是那个农家里鼻涕横流的丫头,被调教几年就换了个样子。
大善人张开唾沫横飞的嘴,吧唧又咬了夹过来的猪肉,肉汁和口水四处飞溅。
他也不在乎,主要看着这个女人明明恶心自己得不行。却要强忍着趴在自己肥厚的肚子上面撒娇的样子,就是一种愉快。
不过,现在屋子里又多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大善人的妻妾很多,但每一个他都记得,眼前这个显然没爬在自己的肥肉上卖笑过。
乾达婆。
这个奇怪肤色女人,是八皇子手下那伙奇人中的一个。
"我需要一匹马离开这里。"
乾达婆开门见山,大善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不过他强忍这个女人的无礼,反问道:"八皇子让你们来这里找东西,你们找到了?"
女人面无表情,半天才回答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那可不能这样讲。"大善人道,"我们都是给八皇子的人,要是你没拿到东西就跑了,我岂不是有失察之功。"
"与你无关。"
"呵呵呵。"
大善人满脸堆笑,看不出来是被触怒了。
"好,我让下人带你去兽栏。"
乾达婆突然察觉到了大善人肥腻的脸上,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她突然从地上跃起,一下爬上了房梁。
"别让她跑了!"
大善人一声怒吼,珠帘后面立刻跑出数个持弓的武士,乱箭往房梁上射去。
但可惜大部分箭头都打在了房梁上面,乾达婆轻盈地在上方穿梭,一下就到了悬台边缘,直接跳了出去。
好几只箭从她身后擦过,射死了来不及逃跑的几个倒霉仆役。
"她!她直接跳出去了!"
"蠢货!"大善人气得拿肥手不停地敲着桌子,"她是爬出去了!"
自己本想在兽栏做了这女的,拿了她手里的东西献给八皇子。反正枯藤寨就是自己地盘,死个人还不是在自己把握之中。
没想这帮废物那么不中用。。。。。。
"善人爷!善人爷!"
一个仆人跑过来跪着,大善人记得这家伙七岁就被阉了,现在走路都忸怩得像个娘们。
他用不耐烦的语气问道:"什么鸟事?!"
"门外,那两个人回来了。"
"好,好。"大善人又露出了恶心的笑容,"快让他们进来。"
袁其忠跟四爷走进来的时候,马上就注意到了房梁上的箭,而那个肥猪坐在象牙床上肥肉乱颤地大笑。
"大善人。"四爷说,"我们准备离开了。"
大善人哈哈哈笑个不停,说:"四皇子,这次来枯藤寨微行,感觉还可以吧?"
四爷跟袁其忠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俩刚刚想出的逃跑路线,是不是一样的。
"诶,何必如此见外呢?"大善人说,"你一进来,我就认出你了,当年我觐见太子时,也见过王爷你嘛哈哈哈哈!当时我还瘦得很啊,现在可就没法行拜王礼了。"
四爷缓缓说道:"那我们现在离开,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没有。"大善人高兴拍起了手,"不过我知道,你们是在追一个女人没错吧。"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凝重了起来,四爷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哈哈哈,我也在追这个女人,我带你们去找她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找她。"
袁其忠偷偷用手肘顶了四爷一下,现在这大善人什么企图还没暴露,太不配合他可不行。
四爷被一提醒,脑子里一下也想明白了,忽然改口说:"大善人要是能尽地主之谊也好,我们也少操劳。"
他话音还没落,旁边的阉奴立刻奉上了两人的兵器,全部用上等的丝绸得好好的。
"准备出发!"
大善人唾沫横飞,指挥下人作出发的准备,顿时间整个大宅忙得里里外外。
兽栏里的兽奴们立刻给马上鞍,准备牵引大善人的那驾十几匹马驱动的大车。
还有人赶快杀了一只活羊,带着脖子的滴血羊头,引得两只老虎从血迹斑斑的虎园走了出来,进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
"吼!"
袁其忠好奇地过去打量,回应他的则是老虎低低的吼声。
在复杂的准备工作后,几个大力的阉奴抬着坐在床上的大善人,上了那架豪华的马车。
四爷和袁其忠不愿意跟他同轿,各自骑了一匹马。
大宅的青铜大门再次轰隆打开,几十名骑手鱼贯而出,跟在他们后面的是由又几十名骑手护卫的大善人。
袁其忠明显能感觉到,枯藤寨里到处都传来了羡慕的目光。
不过他宁愿当一辈子乞丐,也不愿意当这个肥猪。
四爷已经从鹞青那里问到了风水器的所在,但八皇子的手下想必也已经发现了自己手上的不是风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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