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盯着我?”秦二小姐一边说话,一边往四周看着,面上已经尽是慌张。
她想好好活着,并不想沾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文娘子有些无奈又遗憾的点点头,“虽然姑娘可能不太想听到我这番话,但是事实便是如此。怀璧其罪吧,姑娘这通身的灵力。就注定了有些人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二小姐得好好想想,今日这般冲动的过来,可是听了谁人的话?路上,有没有遇到其他人?肢体接触亦或者给二小姐送了什么东西?”文阙姑娘提点着。
秦二小姐努力回想,可是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甚至只要她一去想这个,便觉得脑子里疼得很。她两只手抱住脑袋,面上已经有痛苦的神色。
文娘子见情况不对,忙从怀中的青瓷罐中抹了一指朱砂,迅速起身到秦二小姐身侧去,将朱砂点在她的眉间,又轻轻念了几句,才看见秦二小姐的面色好转。
文阙姑娘也注意到秦二小姐的变化,视线紧跟着这边,见文娘子熟练地动作,文阙姑娘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文娘子居然会这种点刹法子。
“应该是被人下了蛊。这模样不像是阵法所致,也应当不是出自天师之手。我曾接触过苗疆人,姑娘你的状态,倒是像中蛊。”文娘子点了点秦二小姐的关键穴位,才最终下了这个判断。
倘若是天师,那秦二小姐不可能半点也不得而知的。要知道光凭着那灵力,一般的做法也奈何不了秦二小姐的。
如此一来,便只有用蛊才说得通了。
不过文娘子对那东西也不熟悉,因此只能算作一个推测罢了。
秦二小姐虽好受了些,但依旧没能想起来自己来之前究竟做了什么,便有些懊恼,“也不知道是谁动了这么阴毒的法子。要是给本小姐知道,绝对饶不了她!”
明明都是处于弱势了,但话语中却半分也没有退让。文娘子挑眉,这周家的小姐,光这点,倒是有几分真切。
文娘子望了眼摆在文阙姑娘身后的西洋钟,时候不早了,她估摸着那阵法的时间也快到了,便直截了当地开了口,“京中向来是群英荟萃。我今日既然能寻着气息找过来,那就一定会有别人也注意到这点,若姑娘想保命,只应听我一句劝。其余的什么都不用想,姑娘只做好秦二小姐的身份,就是了。”
她这番话也算真诚。
就是不晓得那从方才开始就一副惊恐模样的秦二小姐听进去了几分。
可是这也不是文娘子能够操控的了。外头的风声渐大,似乎吹得那些花枝乱飞,正擦着门框而过,在白色的窗纸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文娘子放下茶盏,“时间到了。”
文阙姑娘与秦二小姐皆往外头看过去,那原本紧紧闭着的门忽然间自己打开了,外头却是一片晴朗,看不见什么风云,更听不见什么雷声……
这人!秦二小姐面上尽是惊意,一双眸子上下扫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文娘子。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通身的气派却比她与文阙都要来的更为有力,那双眼睛与文阙也很相似,可是却比文阙的更多了几分深沉。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能够布下这种阵法了吗?秦二小姐的心忽上忽下,她想起来自己第一眼看见这丫头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姜文茵的模样。
这种感觉是叫人心慌的……毕竟,谁都知道,姜文茵早就死了!可是秦二小姐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心里头才更加难受!她生来就有与姜文茵不相上下的强大灵力,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灵力,所以秦二小姐可以觉察到姜文茵的灵力……
眼前这个自称是远赴京都来考取司命祠天师位的孤女,秦二小姐在她身上,也觉察到了与姜文茵相似的气息。
之所以说相似,而不是一致,只因为,这个小丫头的身上,比姜文茵,更多了一种压迫感。那不是来自于灵力的压迫,秦二小姐很确定,自从姜文茵去世,姜家败灭,这世间能够单纯以天师灵力压制她的人,就已经没有了,哪怕是宋毓也不行。
所以这种压迫是一种没来由的,让人说不清楚为什么,却依旧害怕。
这个认识让秦二小姐倒吸一口凉气,“你……与姜文茵有什么关系?”
她问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对面的人,不想放过文娘子的任何一个动作。
然而注定要让她失望的。文娘子来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既然已经知道这秦二小姐灵力超人,文娘子便有了一定的防备。现在无论秦二小姐怎么表现,怎么咄咄逼人,文娘子也只摆出一副无辜的神色,望望上首的文阙姑娘,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我倒是听说过,姜家这位天才的名声。不过那时候我还在姑苏的破庙里谋生呢,姑娘未免太高看我了。”文娘子两只手杵在身边的椅子上,双脚跟着晃荡起来,倒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孩子气。
文阙姑娘原本只是静静地听着,待文娘子的话说完,文阙姑娘捧着茶盏的双手便抖得厉害,她抬起眸子,望向秦二小姐“她不过是个孩子。二小姐就算对我有不满,只冲着我来。又何苦与个孩子过不去。”
“姜家的事情,她不可能参与的。她与姜文茵,又怎么会认识?”文阙姑娘说的肯定。
秦二小姐身子往后靠了靠,有几分泄气的模样。
“你不是她……不是啊……”
文娘子也不搭话,只静静地看了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