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先把沈鹏送回去,随后拿了两盒燕窝再次折回沈佳媛的病房,冲林珍点头哈腰:“嘿嘿,林妹妹,忙着呢?”
肉麻的称呼让林珍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手里盖着饭盒盖,抬头看向门口,见进来个胖子,愣了愣一下想起来了,这不是在西餐厅替沈母跟她谈条件的那个男的么,记得他说好像是沈鹏的表弟,林珍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不愿打理他低头继续摆弄饭盒。
刘清对林珍的反应不以为然,依旧厚脸皮地凑过去,两盒燕窝往林珍手上一摆:“马来西亚进口的,纯野生燕窝,你跟媛媛在袁啸天那受了不少罪,你又要照顾媛媛,这东西滋补身体最好了,你和媛媛都多吃点。”
这人还挺会保养的,难怪体态这么丰满,林珍余光斜了他一下眼皮也不撩,语气不咸不淡:“谢谢,不过我这乡下来的人从小吃惯了萝卜咸菜,享受不起这么贵的滋补品,还是留给媛媛吧。”
刘清讪讪地坐在床边,双手抚着膝盖:“林妹妹,你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呀?唉,我也是受了我大姨的嘱托,不得已而为之呀,我大姨她老人家已仙去了,你就看在她已逝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吧……唉,这沈家今年是怎么了,横生这般多的枝节?”
刘清有意从林珍嘴里探话,显然对袁啸天的情况一无所知,沈家如此羞耻的事,沈氏父子怎么好意思向外人透露,林珍也不喜欢背后嚼舌头,自然为他们守口如瓶,便不搭腔。
“媛媛状态好点了没有?”刘清没话找话,关心地看了看在窗前站着发呆的沈佳媛。
“好多了。”林珍惜字如金。
气氛再次变得沉闷,林珍突然想到还有一盒红烧肉,正好刘清在,不如让他帮忙照顾一会儿:“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能帮我照顾会儿媛媛吗?”
“行吧……”刘清将手插入油光光的发间挠了挠,犹豫了一下,其实他晚上有个约会,可见窗外的太阳还高,这才晌午,等一会儿倒是无妨。
“那谢谢了。”林珍看出刘清犹豫,不给他反悔的时间,顺手拎过保温饭盒。
刘清视线随着她背影拉的老长,林珍似乎是去送饭,莫非给沈鹏送的?刘清猜测着林珍跟沈鹏应该有戏,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会儿还惦记着沈鹏,说明心里还有他,沈鹏也没放下,女的一让步,男的就心软,过几天说不定重归于好了呢。
跟沈佳媛聊了几句,沈佳媛只傻哥哥地看他,得不到回应,刘清只好靠在床上,犹如个皮球一滚,舒展开四肢。
躺了一会儿,阵阵肉香时不时钻进鼻孔里,刘清费力起身,皱起鼻子吸了吸:“好香啊。”
然后狗一样一路吸到桌上的保温饭盒,忍不住打开闻了闻,唾液腺迅速分泌出来,红油油、香喷喷儿的红烧肉,看着真馋人呐!
感觉味道好像挺不错的样子,如果吃一块林珍应该看不出来吧。刘清这般寻思着,手已经不受控制,一筷子塞进嘴里,很快露出陶醉的表情,红烧肉肥瘦相间,入口即化,吃完半天嘴里还余绕着肉香,简直太棒了!
再吃一块也没什么的,于是又夹了一块,就这样,刘清鬼使神差地吃完了一块又一块,直到饭盒里剩下最后一块,猛然间清醒,连忙放下筷子,抹净嘴自言自语:“哎呀……怎么都让我吃了,还剩一块了,怎么办呢?”
反正就剩这一块了,林珍回来就会知道,不吃白不吃,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刘清却连最后一块也舍不得放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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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那么忙,你就别总到我这来了。”刘姨吃了一块肉,两眼放光,“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真不错!”
“哪有啊,是肉好。”林珍谦虚地一笑,“您要是爱吃呀,我家里还一冰箱猪肉呢,回头再给您做。”
刘姨放下筷子笑容慢慢收敛,看上去心事重重:“你这孩子,都跟人家分手了还照顾人家妹妹,心眼儿咋这么实。我看呐,这家人指定做了什么损阴德的事,才会招这么大祸,你以后离他们家远点,省得受连累。”
刘姨话里话外含沙射影,在埋汰沈鹏,林珍绕到她身后,帮她揉起肩膀:“您放心好了,过几天沈叔叔就把媛媛家回家了,我跟沈鹏在医院就见过一面,他也没来骚扰我。”
“林珍呐,你要给自己以后多打算呐,既然跟沈鹏分手了,有好的男孩子还是得处处,女孩子事业其次,嫁对人才是人生大事啊。”刘姨语重心长,听得出她很着急林珍的终身大事。
“我才不想嫁哩,等我挣够了钱,就把你个我妈接到一起照顾,为你们养老送终,然后我就去庙里当尼姑去。”林珍打趣地说起俏皮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刘姨生气地一甩肩不让她揉了。
“好、好、好,听您的还不行吗?”林珍赶紧说好话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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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听天由命的时其,身后是冰凉的墙壁,一条腿曲起立在床边,另一条腿百无聊赖地晃着,眼神涣散盯着天花板发呆。
蓦然间,一片阴影将他覆盖,一位看上去四十左右岁的军人出现在铁栅栏前,肩章显示这是一位中将,隔着栅栏目光炯炯地盯着时其的一举一动。
他头上有不少白发,轮廓硬朗,熬黑的脸上有一块明显凹陷的伤疤,使原本帅气的面容增添了一点不完美的缺陷,脸上虽然有了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后背依旧笔挺硬朗,身上有一股军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