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馆内,李永贤看着蜂拥而入的衙役们甚是惊讶,于是问站在他面前的尹天成:“尹大人,你去而复还,不知有何贵干?”
“贵团副使郑智浩勾结歹徒阴谋窃取朝廷公文不成后又杀人灭口,刚才我的兄弟丁明也因他而死,我特来擒他归案,以正国法!”尹天成恨不得马上抓住郑智浩,所以也不顾不得讲那些官场上的客套话。
李永贤似信非信地说:“郑智浩生性老实,岂会做此苟且之事?”
尹天成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伙同贵团的金泰盗取公文不成,又杀他灭口,如今证据确凿,李大人想阻拦我办案吗?”说完尹天成从怀中掏出皇上御赐的金牌。
“真有此事?”李永贤闻言犹有疑色。
尹天成朗声说道:“千真万确,尹某决无虚言。”
李永贤忙对身旁的人说:“你快去将郑智浩给我唤来,让他和尹大人当面对质。”
“郑大人已经出去三个时辰,至今还没有回来。”一个下属悄声对他说道。
“哼!”尹天成冷笑着说:“我量他也没胆量回馆,此时只怕已是畏罪潜逃,不知所踪。”
李永贤此时才相信尹天成所说不假,他叹声说道:“看来尹大人说的是真的了,真没想到他不念同僚之情杀了金泰。唉,我如今使命还未完成,就出了如此大的漏子,这叫我有何颜面回见圣上。”说完他垂头丧气。
尹天成说:“李大人,麻烦你带我去郑智浩的住所,我要搜查罪证。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馆!”
“我乃高丽使者,不是你们中原子民,尹大人岂能强拘我等!”李永贤也生起气来。
“在案情未明之前,你等皆有嫌疑!谁能保证使团没有奸细?”尹天成厉声反驳。
“李大人,你我虽各为其主,但目前的形势,不抓到郑智浩,你我都面上无光啊。”看到尹天成和李永贤互不相让,林知府忙上来打圆场。
“好,好,我这就带你前去。”林知府说的话不无道理,李永贤也不好再争辩,只好带着一干人等前往郑智浩的卧房。
郑智浩的住所内摆设很简单,除了一些换洗的衣服,随身用的暗器,在别无所物。衙役们仔细地搜查每一个角落,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大人,你看这个。”一个衙役从郑智浩的枕头底下翻出一封书信交给尹天成。尹天成接手看去大吃一惊,这不就是辽东失窃的公文吗,怎么会在郑智浩的房内?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实。尹天成看着信件暗想:如果公文早在郑智浩的手上,他为什么还要伙同金泰去偷取公文?尹天成本想把公文拆开看看里面的内容,可是他也深知没有皇上的恩准,私拆公文可是违反律法的罪责,于是他把公文交给林知府。
李永贤看到林知府手中的罪证涨红了脸,他怒骂道:“这厮真是狼心狗肺,我平日对他不薄,他竟行此狼心狗肺之事,高丽国的脸全给他丢尽了。待拿到这厮,不须尹大人动手,我要亲自结果了他。”
“李大人消气,郑智浩罪恶滔天,自有我朝的王法惩处他,岂能乱加私刑?”林知府在旁劝他。
尹天成冷眼看去心内却骂道:你真会演戏!郑智浩来中原不到两个月,怎敢独身做此逆天之事!方才他危难之际就被同党救走,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何来如此神通?我看说不定你就是幕后主使。尹天成明白自己手中无真凭实据,目前还奈何不了李永贤,万一打草惊蛇,那可就得不偿失。
李永贤突然大声叫道:“金镶檀木盒了,它在哪里?”
“金镶檀木盒是何物?”尹天成问。
“它就是装九龙宝珠的盒子啊!”李永贤神色紧张。
金镶檀木盒一直由郑智浩都是随身保管,今天房内为何没有金镶檀木盒?李永贤越想越害怕,他大声地对周围的属下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找!找不回来你们都是死罪。”诸位下属也是吓破了胆,生怕郑智浩携宝潜逃,手忙脚乱地和众衙役们一起寻找宝盒。
“不用找了。”一个年青下属从门外走进来,手捧金镶檀木盒对李永贤说:“宝盒在我这里。”
李永贤惊讶地问:“它怎么在你这里?”
“郑智浩出去前对我说,他要去酒馆小酌几杯,可又怕酒喝多了误事,托我暂时保管一下。”
“谢天谢地,九龙珠总算没有给这厮拿去,不然你我罪过就大呢。”李永贤舒了一口气,心头放下一块石头。他转身又怒喝众下属:“郑智浩早有祸心,你们全都失职,没有一丝察觉,难道你们不怕掉脑袋吗?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驿馆半步,一直到配合尹大人的调查完毕方可自由行动,如有违令者,斩!”
看到李永贤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配合自己的工作,尹天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许。他对李永贤说:“李大人,我还有件事要提醒你。”
“请讲。”李永贤不无好气地说。
“今天救走郑智浩的蒙面人自称是贵国的二皇子。”
“什么?”李永贤吃惊地说:“他不是早已死在乱火之中,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
“尹某绝没有听错,他亲口告诉我,他就是二皇子。”
“死人岂能复活,怕是有人冒充他吧?”李永贤迟疑地说。
“有这个可能。”尹天成说:“不过此贼擅使妖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