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她?
她下床跑进浴室,半个小时后从浴室里走出来,外面的敲门声看起来响了很久,已经渐渐沉重起来,顾睦泽的声音也转为焦急“小沫,开门?我是哥哥,你没事吧?”
顾书沫心头一暖,习以为常。
顾睦泽的卧室就在她隔壁,每次她做噩梦被吓醒,他就会很准时的来敲门。
她打开门,泪眼模糊。
顾睦泽疼惜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问“又做同一个噩梦了?”
她仰头,有些恐惧那个噩梦,因为太真实,也因为太陌生“哥,我明明没有这段记忆,为什么却老是做这个梦?”
又是这个问题。
每次她都会怀揣着惧意和麻木望着他,问,为什么?
对,为什么?
他心疼,抱了抱顾书沫,娇柔的身子在怀里哭了起来,肩膀抖动着,脆弱无比“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
他自幼便这样,温柔的像一团棉花,自带着让人想要依赖的气息。
顾书沫不依,孩童软糯的声音似天上的云朵,撒着娇“哥哥,你给小沫讲睡前故事吧。”
他怔,童话故事他根本没怎么听过,怎么讲?
顾睦泽看她兴致勃勃的模样想早上姜归的手熬着最后百分之一的电量响了起来,鸡叫声给了姜归一激灵。
姜归在冬天内被余佳佳吼出了一身冷汗,捧着已然关机的手机,从沙发上起来。
反正都已经醒了,不介意再打扰一回吧?
她走近卧室的门,啪啪拍门“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什么东西被砸在了门板上,软趴趴的一声,比之余佳佳的河东狮吼小如蚊蝇“你个龟儿子,惹你姑奶奶就等着死吧!”
姜归嘿嘿的笑,唇色樱白“好死不如赖活着。”
旋即快速的洗漱完,赶着余佳佳出来前,素面朝天的离开了公寓。
点烟时,手法熟稔,同灰的铝制打火机在纤细的手指间把玩着,指尖显的白嫩,尤为好看。
洋洋洒洒的灯光,迷离恍惚。
疯狂的世界,欢呼着年轻雀跃的身体。
美眸微弯,笑意溢出来,嘴角掀起,红色的唇色更为致命,再近点,再细致点,巴掌大的瓜子脸,眉眼细长,樱唇高鼻,正在促狭的抽着烟,迷离的烟雾中,魅色更加诱人。
当真是个小妖精。
一直以来安和都不喜欢下雨天的,她下了车,黑色的雨伞加上如同竹竿的身子在雨中形销骨立,雨很大,啪嗒啪嗒砸在伞上,没走一步,都能感觉有雨挑衅般的溅在鞋面,她蹙眉,语气倒也温淡,听不出太多情绪“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回来?”
同样撑着伞来接她的老吴微怔,不知道她鲜有的郁闷是来自于今天回来的傅锦言,还是这让人高兴不起来的雨天。
“雨真大。”老吴哂笑。
“嗯。”安和应和道,温和的眉眼瞧着有让人安心的功效“我明天要飞一趟英国。”
“不是说等总裁回来再解决吗?”老吴对她这个突然来的决定显然有些忧虑。
她垂眸,睫毛很密,又弯又翘“梁氏这几年逐渐壮大,虽然和傅氏比还是弱了许多,但这次这件事,不能忍,必须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