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都是个辛苦的人。
这是山坡,有着微风,二月初开,气还很冷,大衣的衣角细毛被吹了起来,伶仃的整个人立在墓前。
怀中还抱着一束白色的菊花,他把话放下,身姿放低,看见了墓碑旁已经干枯的白菊,的,放在一旁。
除了那离去的人,还有谁会来看您呢?
他笑,微风吹散额前的碎发好像温柔了他眼睛里的光,他继续“就是那个曾经经常来我们家,让我教她弹钢琴的女孩子,您挺喜欢她的,她性子温柔,也她好欺负。每次您夸她,她的脸就会红,把头埋的低低的,看着我无措极了。”
“那时,我以为我和她会一直这样,经历在一起,结婚生子,教育孩子成人,之后退休,就这样平淡的过一生。”
“您了解我,我向来都是个感情寡淡的人,所以对于我来,当时的人是谁都好,我都无所谓。”
他站起身,和风对峙着,脸颊刮着有些生疼,又道“她已经结婚五年了,但不是我,她走了,在您死后的第二,余家老少全部搬走了,人去楼空,人心也就看的明白极了。”
余安微怔“有道吗?”
胡泽表现的淡定从容“您可能不知道,这条路是新路,老路被称为道,平时很少车辆过。”
余安自是愿意极了,立刻答应。
胡泽微笑,眼中很快的闪过了什么,开始把车驶向别的路。
余安安心等着,到最后她发现车越开越远,路越来越窄,人和车量越来越少。
终于,她在衣橱的角落找到了一张已经褶皱的照片,只是一眼,她就抱在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那是一张怎样的照片呢?
上面的主人公是蓝言,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路灯摇曳,灯光暗沉,路边有大排档,热闹非凡,举杯哄闹。
蓝言的笑容如此灿烂,干净,纯粹,朝着身边的人,一眼便是一辈子。
那张照片,他展露出来的深情。
而他身旁的女子,身形纤瘦高挑,笑容浅淡,不浮躁也不温情,像个旁观者。
那是安和,她与蓝言认识的第一个年,他们去吃饭,在路上交谈甚欢,好几次她露出来的笑容都是柔软舒适的。
那几张照片最后到了傅锦言手中,他轻瞥过后,他们的相处太融洽,也太刺眼,过于合适。
他烦闷,把照片扔在了桌子上,却独独留了那一张。
从前,愿的交出自己的生命。
现在,她失声痛哭。
好像有什么一下从心底崩塌了。
她得逃出去,她揣着那张照片,把外套穿上,在海边茫然的走,海风凌冽,刮着脸生疼。
她每走一步,心底的答案就明零。
她想问蓝言,现在该怎么办?
蓝言好像在,找到她,躲起来,别回来。
她摸了摸脸颊,全是冰凉的泪水,走久了,还是见不到一栋房子,一点灯光。
身子已经冻的麻木,嘴唇又干又裂,她只觉得疲惫极了。
她怎么晕倒的,她已经忘记了。
只记得眼前一黑,空已经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