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很快就派人来维修,她将阳台门关紧,蜷缩在吊篮里,慵懒的像只猫儿,眯着眼佯装睡着了。
微风过她的衣角时,冷意泛开。
“真奇怪这人!”阳台门隔音效果极好,来监督修理工的护士小姐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高昂着下巴,朝着阳台的方向,只能看见一个清瘦的背影,弓着的背,单着一件轻薄的白长袖,隐约见得着布料下面在皮肤下层突兀起来的骨骼。
还真是,异类一个。
“肯定是个丑八怪,不然怎么可能整容?”护士小姐又说,话里却是酸酸的。
谁都知道这间vip病房的特殊与独立,有权有势的才住得近,而且院长还专门开会提醒过他们,要好好照顾这间病房的人。
旁边的男医生听见了,微不可忽的蹙眉,好心提醒一句“别说了。”
护士小姐心里被小小的刺激一下,讨厌的因子来的猝不及防,毫无根据“难道不是吗?金医生,那场手术你在场,她长得好看吗?”
在她做完手术后,只留了一个叫做胡泽的手下,便匆匆的离开了,走时的背影透着寂寥男人微怔,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将高脚杯放到一旁,站起身来,不怒自威的气势,使得偌大的卧室变的逼仄压抑。
他朝姜归走近。
她背后一凉,原是已经退到了白壁上,男人离她越来越近,身上那股子淡淡的烟草味也随之而来,她觉得有些熟悉,没等细想,一只长臂伸过来,将她阻隔在胸膛与墙壁之间,她吓的哇哇大叫“救命啊!qiáng_jiān啊!谋杀啊!”
男人俊逸的眉轻皱,觉得烦躁,另一只手伸过去,一把捂住姜归哇哇大叫的嘴巴。
温热的气息吐在手心里,有些发痒。
周遭劝架的因为不小心碰到腿了,碰到手了,碰到脑袋了,也加入这场混战。
傅锦言就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也不是没见过闫瑾打架,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拼命,两个孩子像是上辈子就结怨的仇人,甚至于把嘴都用上了。
他觉得有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开。
倏然,有人惊呼一句,胆子小的孩子大喊“流血了!流血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孩子眼中流血就已经很可怕的伤了。
傅锦言探寻的目光看过人群,身形攒动中,闫瑾半坐在地上,手支撑着地面,头发蓬乱,闫夫人给他穿的t恤肩膀的扣子被蒋之青一口好牙咬掉了,一同被咬的还有他柔软的小耳垂,正滴着血。
他抬头,目光准确无误的对上傅锦言的目光。
傅锦言第一次看见闫瑾露出那种无助委屈的眼神。
他第一次打人,揍的是蒋之青那张白净书生的脸,揍了他就走了,头也不回。
之后,教导主任问他为什么。
他只冷淡的回了两字“该揍!”
蒋家也没有找上门,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生意上面的往来是不可能断的。
闫瑾在那天包扎好耳朵上的伤口后就急匆匆的冲到了老宅,傅锦言又在练钢琴,他在老宅门前第一次见到安和,自卑瘦弱是他对她的第一个印象。
傅夫人不喜欢安和,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
他的目光便只是轻轻的女孩儿清瘦的身子,风很大,她的身子很羸弱,仿佛一吹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