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睿智,冷漠,却也缺爱。
不正是他所需要的,所看好的儿媳妇的人选吗?
对于花丛高手傅先生,傅夫人只是手到擒来而已,他稍稍用点心,人就已经软在了他的怀里。
更让她心凉的是婚礼当晚,傅先生喝的烂醉,拥住她身体时,声音低哑的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如被施了魔法,一动不动,僵硬的不行。
因为傅夫人怀着孕,也因为他看见这女人眼里充血的模样。
傅夫人生活的家族,是风光霁月,是明亮下藏着肮脏,每个人都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她很聪明,她接触傅氏的一切,翻云覆雨,很多次傅老想说出不满的话时,看到她幽深的目光时都忍不住一颤。
人,一旦变了,就很难再变回来了。
次年的冬月,她剩下一个男婴,那孩子小小的一团在她的怀里,常年不露笑容的傅先生也表现的有些高兴。
她不认同傅老的名字,固执的给男婴取名锦言。
她挨着他的额头,轻声说,谨言慎行。傅老对傅锦言的期许很大,她看得出来。
傅先生对于这个孩子的喜爱也只是一时的,豪门里,感情这种东西最来的薄弱。
他烦极了傅锦言幼年的哭闹,冲着她发火,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孩子哭的更大声。
傅老冷的脸,用棍子把他打出家门!
他索性就真的没有回来,一走走了半年,傅夫人却知道,他就是借此出去鬼混了。
等到傅先生的桃色新闻满天飞时,傅老气的住进了医院,傅先生才回到老宅,懒懒散散的样子,不像个父亲。
而傅锦言从小天慧,已经会叫人了。
站在那里,父子俩对视的时候看见彼此的眼里都是陌生,刺的不舒服。
自此,傅锦言便与傅先生不亲了。
傅先生也无所谓,他从来都是个随意闲哉的人,家庭于他而言,像是沉甸甸的包袱。
傅夫人在傅氏集团的威望越来越高,她行事果断,为人圆滑,杀伐果决,不拖泥带水,城府颇深。
傅老暗里打压她好几次,对傅锦言的培养也更加用心。
孩子成了傀儡,一举一动都有着严厉的要求,稍有不慎,傅夫人和傅老都会递来冷漠的眼神。
就连他的喜欢,他的感情,也早早定好。
是那余家的小姐,余安。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单纯又深沉。
傅老的棋一步步下,看傅锦言的目光越来越满意,这是个睿智的孩子。
那年,郁城的冬天尤其的冷。
傅夫人一生有两次卑微,一是傅先生,而是傅氏快不行的时候,她跪在余家的大门外,雪漫过膝盖,冷到麻木。
她求,希望余家能够救救傅氏。
她求,祈求上天慈悲,能让傅氏渡过这次危机。
她亦求,她这个严厉的母亲,从来都不是合格的母亲,唯一一次的为孩子做的事就是送他一个江山。
可这江山要毁了,毁了。
所以她摒弃了一切的高傲,跪在这里,祈求着。
求上帝护她唯一所爱的孩子平平安安。
求上帝怜她一生无人爱及的份上让她的孩子健康成长。
或许他会功成名就,又或许会平凡一生。
无妨,都无妨,健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