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瑾颓坐在卧室的小沙发里,房间没有开灯,窗帘关的严实,整个环境安静而阴暗,他耷拉在沙发边缘的脚晃了下,踢倒了一个酒瓶子,声音清脆,很快传入蒋霆的耳朵,他皱眉,忽略闫瑾之前的话,问“你喝酒了?”
他刚要说话,蒋霆就抢先一步开口“安和在这儿。”
他微怔,手指下意识的曲起来,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神色意味不明,一语道出“她在蒋老爷子的追悼会上?”
蒋霆又回头,一些小缝隙中,那人的身子依旧挺拔,静静的守护在蒋之青身边。
他皱眉,那个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思忖片刻后,掀唇一笑。
他暗自收紧这通电话的结束在蒋霆说完那句话后,闫瑾的手无力的垂在沙发的边缘,闭了闭眼,记忆从眼前晃过,绚烂的,悲伤的,历历在目。
那年傅家老宅,傅锦言被傅夫人训成了一个小古板,不言苟笑,成熟稳重。
所有孩子都跳脱极了,就连顾家那位如玉的公子顾睦泽年纪还小时也会同人打架,这个人无疑是蒋之青。
可傅锦言沉的像一片深潭,他被放置在最顶端,看孩子们嬉笑,看孩子们打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个孩子。
傅家唯一的孩子成了最有天赋,最聪明,也是最寂寞的孩子。
后来,出现了一个异类。
身体如同枯树,迎面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感模样。
她叫安和,她不是因为聪明,天赋而孤独,而是因为格格不入,富家子弟中,唯有她显得廉价自卑,无人靠近她,她也不去讨好谁。
但只有傅锦言允许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闫瑾常常在想,两个同样惜字如金的人到底是怎么暗生情愫的?
或许是当年傅锦言犯错,那瘦弱的姑娘为他咬牙挡了家法,疼的冷汗直冒。
又或许是还不懂何为爱情便已经将整个心都交出去的愚蠢行为。
亦或许是那极其漫长,极其艰难,极其疼痛的八年相伴,八年不离不弃。
他们依偎,他们互相信任,他们猜忌,他们互相利用。
假若傅家没有那次灾难,怕是那安姓的女子早已嫁为人妻,冠以夫姓,为傅。
闫瑾庆幸,两个人极其相似,所以互相伤害,所以互相嘶吼,再慢慢陷入沉寂。
他忆起那日庆祝会上,傅家少女初长成,压过了在场所有人的风头,包括余安,第一次惊艳便从那时开始。
她一袭落地水蓝色抹胸长裙,露出一长截的完美后背,终究截断在纤纤细腰处,身材高挑瘦的均匀,肤如凝脂,巧笑倩兮,顾盼生姿眉目是油画的动人,朱唇是诱人的嫣红,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而她细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同色调的吊坠,衬的锁骨白皙精致。
衬的闫瑾的心脏微疼,他在那时便感觉到了安和这个人于傅锦言是不同的,她会是傅锦言最大的转折。。
这个想法让他心慌,周遭响着夸赞安和的话语,每一句都像是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