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只是在等待着机会,一个可以崛地而起的机会,将那些曾经伤害过的人一网打尽。

他拨出电话,慢慢悠悠的音调,听着悦耳,扬在风中“余伯父。”

电话另那头的男子的两鬓斑白,已是五十出头的年龄,心脏狠狠的颤抖了下,瞳孔霎时瞪大,不敢相信般。

傅锦言便又耐着性子,重述了一遍,只是这一遍不如前面那句,带着刺耳的压迫气息“余伯父。”

良久,男子闳厚的嗓音才缓缓传来,丝丝颤栗“傅锦言……”

“这些年过的好吗?”他笑,眉眼却是冰冷刺骨,站着山坡上,与冷厉的风融为了一体。

余震雄久久不能回话,心口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差点喘不过气来,只得紧紧的捏着手机,企图找回一丝理智。

这人,终究是没有忘记那些仇恨。

早在余安消失时,他就已经猜到了结局,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他差点就真的相信了,当年傅锦言对余安的万般好,千般宠,都只是他为达目的而表现出来的现象而已。

现在余安无用了,那他就弃之如履。

“安安在哪里?”他心里怕,怕自己的掌上明珠会葬送在傅锦言这个魔鬼手上。

傅锦言好似听出了他心中所想,轻笑着,丝毫不在乎,也对,他现在是胜者,自是要高兴的多“您放心,安安她很好。”

城郊外,小木屋,那叫余安的女子双手双脚被捆绑,嘴被毛巾堵着,只能瞪着恐惧的大眼睛,愣愣的望着自己眼前面色冷静的胡泽。

胡泽叹气“您如果乖一点,我就不会捆您了。”

瞧瞧,他一脸的无可奈何,甚至于还很惋惜。

余安想笑,想哈哈大笑,想讥讽的笑。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

可她现在完全不能动弹,她只能以这样屈辱的姿势躺在肮脏的地板上,眼泪从不断的流出再到干涸,最后几近绝望,空洞的睁着眼睛,心里空荡荡的。

与此同时,傅锦言那边,山坡迎着风,笑意融进了二月低温中“余伯父,还记得我的母亲吗?”

果然……

余震雄闭了闭眼,咬紧牙关,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当年的事,我情非得已。”

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不能拿自己的全部家当去堵,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向来清高的女子跪在自家的大门前,看雪落满了她整个脑袋,看她唇瓣冻白,瑟瑟发抖,最后无力的倒在雪堆中。

他承认他残忍,可如果让他再来一回,他依旧会选择袖手旁观。

就如同当年那个叫做闫瑾的少年说的“傅家彼时是个窟窿,你若是单枪匹马,倒可以闯一闯,可你老少皆在,你若无了,余家便成了下一个傅家。”

都是命……

都是因果……

他闭了闭眼,感觉男子冰冷的嗓音割着自己的耳朵“余伯父,我从不怪您当初的袖手旁观,我在乎的只是您为什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雪中,而狠心到不去扶起她。”

假如,您扶起了她。

或许她那天晚上便不会离开。

或许她可以同我一起见证傅氏的辉煌再起。


状态提示: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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