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余安坐在床面前,双眼空洞,整个人如同脱了水的枯叶,黯淡无光。
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她冷声问“为什么那么久了还是没有安排好?”
那边,闫瑾值夜班,医生这个行业,连大年夜都不见得好,而且他也不像回去,一回去就是催婚的念叨,在办公室里坐着还是挺悠闲的。
电话响起来,他瞥一眼,眼底的轻嘲尽数,接起电话后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余安怒斥,清雅冷傲的形象毁于一旦“都是借口!你之前说好了一个星期就可以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你就是骗我!”
吼完,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她第一次觉得在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感到孤立无援,她在自己的家乡升起了他乡异国的想法。
想念法国,想念那个温暖的家,还有一个喜欢吻她眉眼的温柔法国男子。
他听的心烦意乱,眉头深蹙,就像一把把这个女人从电话里拽出来打一顿。
那公主的气性他早就看不顺了,多少年了,余家早就不复存在了,还当自己是女王,别人都得让着她,听她的话呢。
她回想起傅锦人前脚走进包厢,后脚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突兀而扎眼。
傅老探寻的目光扫过来,关键时刻他不希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能是公司的。”傅锦言平淡而自然,硬朗的轮廓被柔和的吊灯柔和,奇异般的让人沉沦。
傅老挥手“去接吧,别耽搁了。”
“知道了。”傅锦言走远了,把手机拿出来,刚还温和的眸顷刻冷了下来,风从大厅外灌进来,冰冷而刺激。
来电显示,余安。
他接电话,话语简单明了“怎么了?”
那边奇迹般的安静,缓缓的,有清晰的流水声灌过耳畔,毛骨悚然。
他蹙眉,手指捏紧手机,发白“安安,说话?”
但这种时候,傅锦言却实在冷静,许是猜到了一星半点,所以他只是有些担忧,混淆着一些不耐“你做了什么?”
下巴绷得太紧,是整张脸都阴鹜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我怀孕了?”她颤巍巍的问出的望着浴室里的镜子,镜子反射的地方,她只身未.缕,一只手垂挂在浴缸边缘,苍白的像要断开,再远一点,血开始从下shen蔓延,像是一条红丝绸。
恐惧也是从这个时候袭上心头,困意渐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