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棣并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只感觉到怀里少女态度软化,心中忍不住暗暗得意。她终于乖乖投入他的怀抱了,不枉他这些时日为她花的许多心思。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当时得意得确实太早了一些……
庄园里早就安排好秦悠悠的住处,连伺候的丫鬟都已经随时待命。
秦悠悠本来有些害怕严棣会像大嘴说的那样趁机要求生米煮成熟饭,结果严棣却只是抱着她亲了几口就克制地让她服药休息。
她心里不禁对这个男人又多了几丝好感,至少他很尊重她。
不过后来她也发现了,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秦悠悠是在马车上醒来的,大嘴和幸就窝在她身边的篮子里。她揉揉眼睛爬起身,车窗帘子轻晃,严棣的面孔出现在马车之外。
“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够了,这是在回子夜城吗?”秦悠悠问道。
“是,圣手擂台赛今日巳时举行。”
对哦,昨天夜里大嘴幸出事,她慌乱之下都忘记了这件大事。还好现在天色未明,估计还不到辰时,应该还来得及。
圣手擂台的举行地点就在皇宫一侧的西校场内,从王府过去就算坐马车也不过一刻多钟就能到。
秦悠悠才回到王府绣楼内,发现绿意她们已将洗漱梳妆要用到的东西全数准备好,不用一个时辰就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重新送上严棣的车驾上往西校场而去。
这次他们所坐的马车乃是亲王的正式车辇,前前后后摆足了亲王的排场,秦悠悠与严棣并排坐在车内,透过窗纱看着道路两旁观望欢呼的百姓,觉得甚是新奇。
马车抵达西校场时,就见场边旌旗招展。正前方一座高台,上面六位裁判已经就座,台下三大世家的席位上也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前方是来自各国的机关匠师座位,校场两侧另有贵宾席位,招待前来观看圣手擂台的各方宾客。
这其中有来自各国的使节官员、名人士绅、武道高手以及机关匠师,至于平民百姓就只能在校场外远远看个热闹了。
严棣的马车一直驶入校场大门才停下。他大步走下车辇,回身将秦悠悠扶了出来。
一旁的司礼官员高声道:“圣平亲王、王妃驾到!”
场边侍卫官兵同时高举刀枪呐喊:“恭迎亲王、王妃。”声如惊雷直冲云霄。
秦悠悠一阵郁闷,她还没嫁的,他们要不要这么急着高调地大声嚷嚷。
被妖怪恩公握着的手微微一紧,严棣侧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淡淡的暖意。
好吧,王妃就王妃,聘礼都吃了九成了还能反悔不成?秦悠悠眨眨眼睛。乖乖任他挽起自己的手臂缓步走过校场登上高台。
高台上主席位置只得一张典雅的玉石大椅,严棣看也不看,先将秦悠悠送到旁边的裁判席上,昂然向所有人宣布:“本次圣手擂台赛,由本王王妃代表我相月国担任裁判一职。”此言一出。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三名出任裁判的武道高手同时将目光移到了秦悠悠身上,其中一个身材高壮铁塔一般的大胡子站起身冷冷道:“圣手擂台赛并非儿戏,恕我大胡子眼拙,不知道圣平亲王王妃是九品以上的武尊武圣还是四级以上的机关大师?”
他叫君不悟,乃是赫赫有名的十一品武圣,无门无派。全靠年轻时一段奇遇加上自身的天赋与刻苦才成就今日顶尖强者的地位。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特别无所顾忌,不平则鸣,管严棣是什么身份也照样当众出言质疑。
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问。而那些曾经参加过五日前圣平亲王府夜宴的机关师们却忍不住面面相觑——莫非当日严棣所说的机关大师指的就是他这位新王妃?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风归云脸色微变,他没想到严棣竟然如肆无忌惮地在所有人面前公开秦悠悠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顿时恍然。
越是如此,秦悠悠反而越安全,人人都明白她身份地位对于严棣甚至相月国的重要性。谁想动她都要考虑再三。
而且,秦悠悠一旦走到了明处。她还能轻易离开严棣的势力范围吗?除非她不要命了。
风二太爷目光如刀,冷冷投向风归云,显然是疑心他知情不报。
风归云心里暗自苦笑一声,他现在先要考虑如何过自家人这一关了。
台上严棣并未因为君不悟的直言质疑而发怒,好整以暇地侧头问秦悠悠:“本王一直忘记问你机关之道上算是几品?”
秦悠悠努力想了想道:“我十一岁那年,师父说我应该比五级机关师厉害了。”
真是大言不惭,吹牛不打草稿啊!她以为五级机关师是什么?田间野地里的小乞丐吗?十一岁就敢吹嘘比五级机关师厉害,究竟是她的师父无知乱夸徒弟,还是她无知自吹自擂?
台上台下这成百上千名机关匠师,公认五级以上的只得七个,随便一个的岁数都可以当她爷爷有余。如果说她十一岁就比他们厉害了,那他们的年纪是活到狗身上了不成?!
君不悟几乎被她气笑了:“请教王妃娘娘那位师尊高姓大名?是哪一家哪一派的绝顶高手?真是好眼光啊!”
“我师父叫齐天乐。”秦悠悠声音不大,语气里充满了孺慕之情。师父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天工圣手、一代机关宗师,而是她的至亲,是父亲甚至也是母亲,是长辈也是朋友知己,是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