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只不过这次因为他的任性妄为,思帝乡派去保护他的武圣级强者一下子折损大半,长老们暴怒不已,严令其他人将他马上送返京城,不得继续在前线冒险。
皇帝回宫当日就让严棣以向太后请安为名入宫见驾。
严棣与太后一起进入皇帝寝宫之时,他正靠在龙床上让御医检查伤势。
一支长枪洞穿了他的左肩,所幸长枪穿透他的身体之前,有三名身穿重甲的高手奋不顾身挡在了他前面,将江如练这一枪的劲道消解了七七八八,所以才仅仅只是洞穿他的身体而已。
若是让他就这么站着接江如练的全力一枪,只怕此刻他的身体都被枪上所带的真气轰成碎肉了,就如开头两个以身体替他挡箭的高手一般。
武圣级强者不是大白菜,每一个都是天赋出众,辅以各种天材地宝,至少修炼百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达到这样的修为境界。
先前江如练杀入皇宫连毙七名武圣强者,那是避无可避,但这次死掉的那些武圣算什么?严格地说他们是因为皇帝的一意孤行而惨遭不幸的。
如果皇帝的计划成功解决了江如练,那还说得过去,偏偏计划失败让江如练跑了。
虽然也留下了对方九名武圣级强者的性命,但是思帝乡这些高手培养出来不是为了跟对方一命换一命的!
御医虽然已经尽量小心,但是皇帝肩膀上的伤口不小,换药检查之时不免碰到,皇帝疼得龇牙咧嘴,却要顾及帝皇威仪死死忍耐,那一脸的痛不欲生,让太后看得很心疼。不过严棣却并没有太大感觉。
明知道这家伙死不了,御医也说了他的伤势无大碍,让他记滋训也好。
就他干的好事,严棣都想亲自上去给他一顿好打,有人替他动手,正好省了他一番功夫。
御医却紧张得要命,好不容易替皇帝换好药重新包扎好伤口,一身御医官服已经被冷汗浸透,湿得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皇帝疼得脸色发白,勉强挥手让其他人退下。有气无力地瞪了严棣一眼道:“永乐看到我如今这模样,可是觉得解气了?”
他们两兄弟对彼此了解极深,几乎闭起眼睛都能猜到对方的心思。
严棣漠然道:“还好!”
太后又气又担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气永乐做什么?”
“母后,明明是永乐在气我!”皇帝喊冤道,脸上那笑容依旧非常讨打:“永乐你也不要再生气了,我这不是替你制造机会哄回弟妹了吗?”
严棣脸色一变:“齐天乐被奉神教抓住的消息是假的?!”
如果让那个狠心的小丫头知道又再上当,而且牵涉到她最重视的师父。还不把他恨到骨子里?!
皇帝笑了笑道:“别紧张,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故意没让人去查证,任他们把谣言四处散布,怎么着也算不上我们故意欺骗弟妹了吧。”
严棣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更生气,寒声道:“以后我与悠悠的事。你少管!”说着头也不回大步离开,懒得多看这无事生非的家伙半眼。
当晚,严棣与驻云飞连夜出城。赶往边关而去,也不管皇帝重伤在身有没有力气处理政事。反正这家伙伤着还有能力插手他的家务事,想必一天批阅几百份奏章也没什么难度。
秦悠悠他们比他还要更早一步出发,不过他们没有驻云飞那样的快马脚力,所以很快就远远落在了严棣的后面。
秦悠悠估计严棣军务在身。多半不会有闲工夫再来找她的麻烦,所以与风归云只是简单化了个妆。扮成一对民家兄妹便放心上路。
秦悠悠不敢骑马,风归云买了最好的马车,亲自赶车带她赶路,秦悠悠有时觉得不好意思了,就从马车前方的小窗探头去跟他说话解闷。
几天相处下来,风归云与秦悠悠渐渐熟络了起来,就是大嘴幸与他的关系都很不错。
风归云一路上都很照顾幸,尽量帮它找它想吃的东西,对它的态度温和得很,幸很快便彻底扭转了先前对他的所有恶劣印象,亲亲热热地跟着秦悠悠叫他“云哥哥”。
如此晓行夜宿,转眼就是三日,这日大嘴确定附近几十里都没有人烟,开始站在马车顶后方练习他的最强攻击技能——喷火。
幸与秦悠悠开始时都很有兴趣地看着他练习,可是眼见他摆足架势十多次,张嘴吐了半天除了唾沫什么都没吐出来,就彻底没了兴致。
尤其当他第二十次威势十足地张嘴吐气,最后咔吐喷出一口老痰之后,幸恶心得当即钻回马车里睡觉,再也不理他了。
秦悠悠呆呆看着那口老痰砸在地上,只溅起几星灰尘,忍着恶心努力安慰道:“你不会喷火也没关系,就你精通鸟语又飞得很快的本事,已经比一般鸟儿强大很多了。”
“我不是一般鸟儿,我是能预知过去未来的智者,是融合了上古神兽“犼”血脉的圣音八哥,十品圣尊!”大嘴悲愤纠正道。
秦悠悠干笑两声:“是啊是啊!你不是普通的鸟儿,你是智者,智者不需要靠武力取胜。”
她带两只灵兽在身边容易么,还要天天挖空心思安慰赞美它们,唯恐伤害到它们弱小的心灵高贵的自尊。
大嘴咬牙切齿指天誓地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今日非把这喷火异能练成不可!”
“哦哦,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看看幸有没有失眠。”秦悠悠缩回车内,由着大嘴继续在后面练习吐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