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三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看,不由得“咦”了一声。
信封里的并不是常见的那种信笺,而是一片薄如蝉翼的丝绢,虽然被摊平了放在信封内,但丝绢上的折痕斑驳,可以想象原本多半是一封被藏在蜡丸之类的东西里的密信。
小小一张丝绢上写满蝇头小字,字迹娟秀,似是出自女子之手。
大意是机关图纸已到手,但部分图纸上面带有特殊符号,含义无从知晓,写信人在奉神教中暗中查探,似乎她的师父与师兄都不知道符号的意思。
另外又说师兄在用一种诡异的方法修炼,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又有几位师姐无故失踪,师兄最近每日都盯着她服食易经丹,她总觉得这些事情内有联系,而且凶险非常。
写信之人最后说她会尽快想办法离开奉神教。请兄长小心,免得被她所累。
信末尾落款正是“瑶姬”两字。
秦悠悠看到“易经丹”三个字,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看完整封信,她慢慢抬起头瞪着严棣道:“说说看,你有什么看法?”
严棣搂紧了她亲亲她那双瞪得圆圆的大眼睛:“悠悠,你答应过既往不咎的。”
“哼!”秦悠悠撇开脸躲过他的亲吻,犹有些愤愤不平。
经过禁地里的一番亲身经历,再对照这封信,她几乎马上猜到了这封信的来历。
她娘亲风瑶姬表面上是到奉神教拜师学艺,实际上是要替风家盗拳氏父子手中的机关图纸。
那些机关图不用问就是当年江氏父子的先祖被逐出严氏之前在禁地里偷的。所以其中不少也用那种神秘符号作标注,风瑶姬虽然把图纸弄到手了,却发现根本无法读懂。
信中所说的师兄,应该就是指江如练,他能够在三十岁大闹风氏老宅的时候就已经达到十二品武圣的修为,正是因为他修炼的功法与严棣修炼的那套一模一样。
这一点严棣在禁地时就说过了。
修炼的功法一样。但是条件却差了许多,严棣有禁地内那一口名为“死泉”的圣泉帮忙,又有族里无数长老高手的指点护法,自然是事半功倍少走许多弯路。
江如练修炼全凭先祖偷来的功法自己摸索,所以修炼过程中出岔子很寻常,他的暴躁易怒和那些失踪的师姐妹应该都与这个脱不了关系。
他让风瑶姬服食易经丹,应该也是想到了跟严棣一样的法子,秦悠悠似乎想通了一些,却又还有许多不明白。
尤其想到母亲信中提及的那些失踪的师姐师妹,又想到她刚来圣平亲王府时。这里除了杜韦娘和小庭花,没有半个女人,更是忍不住严重怀疑起来。
严棣见她投向自己的目光突然变得充满怀疑恐惧。也知道她想歪了,伸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又在胡思乱想,我没做过这么龌龊恶心的事情,没这个必要。”
“但是江如练他为什么……”秦悠悠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猜他也是对你娘亲有真感情的,否则当年不会冲动地大闹风家老宅。据说为了这事,他差点儿连被上任教主削去了继承权。他让你娘吃易经丹也是希望她能够活下来。”严棣摸着秦悠悠的长发道。
“至于那些失踪的女人,江如练他不似我以圣泉内的纯净杀气为基础,他吸收的杀气多半驳杂不纯而且其中充满暴烈血腥等杂乱气息,如此很容易引发体内真气不定期失控爆发。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用那些女子的纯阴之血来缓和这种症状。”严棣说到这里。特别声明:“我是根据功法原理推测,我没做过这种事。”
秦悠悠轻哼一声,算是暂时信他。想到娘亲信中所说。江如练父亲收下的大批女弟子,只怕都是准备给儿子练功用的。
奉神教的作风,真是令人心寒。
“不对-如练是在我娘偷走之后大闹风家的,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个十二品武圣,还没到需要散功的时候啊。这么早让我娘吃易经丹做什么?”
严棣点头道:“不错,不过他应该也感觉到修为增长的速度快得异乎寻常。所以才会事先做好准备。”
“他又没有圣泉水,就算真把我娘的经脉养得强健无比,我娘又愿意嫁他,碰到他体内的杀气,还是会没命的。”秦悠悠很怀疑。
严棣笑道:“世上除了“生泉”中的泉水,应该还有一种东西是可以改变人的体质,达到同样效果的。你听过奉神教的‘不死鳞霜’吧。”
奉神教供奉的所谓“神”其实是一种古怪的蛊虫,这种蛊虫频死之际就会从身体内分裂出一个新个体,而本体会迅速风化成一个只剩体表鳞片的空壳。
这个空壳三年之后也会化作纯白色,看上去像小片小片的冰霜,“鳞霜”之名由此而来。
据说这种鳞霜乃是不死灵药,可以令人生机勃发,服用一钱可以延寿百年。
问题是奉神教供奉的那条不死蛊虫,每三百年才能产生这么一钱的鳞霜。
这些秦悠悠倒是听过,说起来这东西比严氏皇族禁地里那口随便喝的圣泉还要金贵得多。
“如果你没有那么好运遇到我,你打算怎么解决散功的问题?”秦悠悠忍不酌奇。
严棣淡然道:“实在没办法,我会另外带一个女人进去,不过她就只有死去之后才能离开禁地了。”
他的说法很现实,不过秦悠悠听了觉得很不舒服。
“想那么多做什么?上天把你送给我了。”严棣亲亲她的唇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