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守看着儿子,只觉得头疼不已,比起长子的怨恨,他更在意的是徐家的前程,如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怕是不得善终了。
徐太守道,“既如此,先将夏氏幽禁起来。”
徐望谦这才道,“好。”
徐太守此时用的缓兵之计,徐望谦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并不着急,今日,就算是徐太守有心偏袒,徐夫人也是声名扫地。
不过无论是徐太守还是徐望谦,亦或是江冉,都不曾料到,这一次风波不曾平息,很快就要卷入一场更大的纷乱之郑
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
徐太守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人过,今日出钱义诊,结果,成就了江冉的名声,徐家反而成了笑话。
既然如此,徐太守的视线落在了江正堂身上,长子已经治愈,长生他不需要了,真相或许是揭穿的时候了。
他离去的时候,走到江正堂跟前,压低了声音道,“被亲生之女逼迫的感觉如何,你为了别饶儿子,伤害妻女,如今父女相残,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长生一直扶着江正堂,两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江正堂抬起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太守,“你什么?”
“你想知道真相,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姨娘,她有没有替你生下一个儿子。”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江正堂的心底满是疑惑。
手指的疼痛锥心蚀骨,可是心底的疑惑让他心急如焚,他一把抓住长生的衣袖,那血迹染在长生的衣服上,“他是什么意思?”
此时,长生整个人已经懵了,他一把耍开江正堂,夺门而出。
江冉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她有些猜测到了徐太守和父亲了什么。
她连忙几步上前,只见鲜红的血液自江正堂的指尖滴落下来。
他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绚丽的色彩,触目惊心。
江正堂拉住江冉,想要什么,却一句也没出来,终究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徐望谦朝着江冉点点头,随着家人离去。
江晨过来帮忙。宁大夫拿过药箱,“丫头,先给你爹止血。”
江冉接过药膏,简利落的处理了断指的伤口。
江冉对宁大夫道,“师父,有劳师父告诉家母,我有些事情处理完了再回去。”
又对江晨道,“有劳晨哥哥帮着把父亲送回府。”
江晨和周巍把江正堂抬上马车,江冉拿了药箱。
周巍驾车。
江晨帮着护着江正堂,江冉坐在对面。
江冉皱着眉头。
恩恩怨怨这些年,既然徐太守已经把事情捅出来了,也正好遂了她的意,今便好好地算账吧。
“妹,不管怎么样,只管放心,祖父了,我们站在你这边。”
江冉收回视线,笑着道谢。
进府之后,江冉把江正堂安置在了正屋。
管家过来道,“方才长生过来,和孔姨娘大闹了一场,刚刚离府了。”
江冉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
江正堂此时已经缓缓的苏醒,气若游丝,“去把孔氏给我找来。”
江冉吩咐周巍,“你亲自去,孔姨娘和她身边的那个婆子都给我带过来。”
江正堂这才看向了江冉。
这祖传医术一直是他赖以生存之法,这些年,就算最是危机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自断行医路。
没有想到,有一日,竟然被女儿逼得如此。
父女相玻江正堂想起徐太守的那句话,心里禁不住一声叹息。
“冉冉,你可想过,或许我们都是被算计了。”
江正堂的笑容很是苦涩。
江冉道,“的确是一场算计,我早就知道,不过,走到今时今日,却都是父亲自己的抉择,就算有人算计,也是你心甘情愿的上钩的。”
江正堂语塞,“你真的这般恨我吗?”
江冉叹了一口气道,“父亲,你可知道,曾经的我只想要在父母的庇佑之下长大,如今一步一步的走到这个位置,才知道这世间是这样的宽广,从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得到您的认可,可是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多么的可笑。”
江冉站起身来,逼近了一步,眼睛里无悲无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江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期盼着你认可的女子。”
江正堂听着女儿一字一句,心里满满都是悲痛。
江冉看向了窗外空,“父亲,虽高处不胜寒,可是我有些喜欢这种感觉,站的高了,便是孤寒一些又有何妨?所以,我想的是,我现在真的不恨,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怨恨这种东西劳神劳力,我没那个精力。”
她回过头来,含着笑看着江正堂。
那笑容是那样的耀眼夺目,刺的江正堂目光发痛,“只凭着医术是没法子立足的,你可知道,”
他顿了顿,“冉冉,你可知道,我不愿救治徐望谦的缘由,你可知道,我和徐家之间的恩怨?”
“自然是知道的。”江冉道。
江正堂心里一惊,他诧异的看着江冉,“你都知道?”
江冉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还知道,当年徐家长公子的哑症是父亲和徐夫人联手。”
江正堂翻身坐起,“你什么?”
动作太大,牵扯到手指的伤口,钻心的疼痛。
江正堂顾不得疼痛,只是看着女儿。
江冉心底的猜测得到证实,“我本是猜测的,可是看父亲这个反应,我确信我猜对了。”
江正堂泄了气。
“朝堂的夺嫡之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