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夫十分温和的说道,“好,我记得你说的,好好的做你想做的,别在乎别人的看法。知道吗?”
江冉眼前有一些泛红,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居然来自于不过一面之缘的老者口中。
旁边几个大夫看热闹不怕台高,都纷纷说道,“要我说,就算是女孩子又如何,一样可以有所成就。不过只怕就是姑娘的夫家不会同意。”
一时之间所有的大夫全部支持江冉。
江冉笑意如星光璀璨,她心底明白,除了宁大夫和慕容羽,其他四个大夫大约都是安怀鬼胎。
不过她自问也不是善良之辈,在这世间,利之使然,也不过各有所求罢了。
江正堂还待再说,却只觉得脸皮发烫,到底有些说不出来。
宁大夫平心而论,本来一眼看中了长生,可是现在他反而真心的欣赏江冉。
他看着这个少女,和他那个孙儿一般大小,他对着江冉说道,“我看得出来,你父亲并不是真心教你医术,你这丫头既然是真心的想要学医,若是不嫌弃的话,老头子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江冉看向了宁大夫,她方才言语之间颇有冒犯,这宁大夫却毫不在意,可见是心地宽广。
所有人都对女子不屑一顾的时候,这时候,宁大夫站出来,毫不犹豫的支持她。
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
江冉心里感激,盈盈拜了下去,“怎么会嫌弃,只是小女惭愧,小女一介女流之辈,方才言语之间多有冒犯,宁大夫非但不怪罪,反而这般宽慰我,小女心里感激。”
宁大夫挥手打断道,“你和我孙儿一般年岁,当年若不是我一时糊涂,他应该同你一般大了。”
宁大夫说起往事,那一双浑浊的老眼也晦涩起来。
“你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江大夫今日这般行事,总有一日会后悔的。”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过来人的伤痛。“罢了,比试已经完了,我便先行离开。”
他从袖中摸出一杆烟袋,翡翠的烟嘴泛着碧绿色的光芒,“丫头,拿了这烟袋过来,宁家的大门永远欢迎你。”
江冉知道,宁大夫这是特地给她面子。
她再次下拜,双手结果,“长者赐,不敢辞,小女便厚着脸皮接下了。”
宁大夫看也不看江正堂一眼,就此离去。
她回过头看着父亲,
父亲刚才的言行,虽然无情无义,却已经没法子叫她难过了。
今日此行,也算是给父亲一个教训。
这些事一旦传扬开来,江家的生意定然会大受损失。
她等着看父亲懊悔的那一日。
江家败落,父亲声名狼藉,徐家才会放松警惕,不会再有其他的动作。
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希望多一些时日,让她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她这一次必须保住江家。
这里所有的难题,便都留给父亲吧。
江冉扶起冉氏的手,“娘亲。”
冉氏一直没有说话。神色平静无波。
江冉有些心虚的地下头去,“娘亲,可是责怪女儿失言?今日之事,女儿的确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冉氏摸了摸江冉的秀发,“傻丫头,你做得对。只是今日这些事当着徐家的面,这门婚事只怕是到头了,我的冉冉要被退婚了。”
江冉回过头看着徐望谦。垂下头去。
是啊,这门婚事终于要结束了。
她还给他一个锦绣前程。
退婚也退的无愧于心。
最重要的是,徐望谦哑症治愈,徐家两弟兄之间的纷争才刚刚开始。
这一场争端终于要拉开了序幕。
宁大夫离去之后。几位大夫便也跟着离去,只剩下江家的人和徐望谦兄弟,以及慕容羽。
江正堂现在没有机会说话,已经被江家族老围作一团。
江家族人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思关心方才江冉那些话会对江家造成什么影响。
只一心的想着长生会不会被江正堂选定为江家继承人。
江正堂焦急万分,只得再三保证。长生站在一旁,收拾着东西,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混不在意。
江源江涛等人,因为失败,这口气没法发,便揪住了长生的领口,“原来竟然如此,你一个妾室的侄儿,连江家的亲人都算不上,居然和我们比试。”
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徐望月心满意足,这时起身告辞,便说道,“江大夫,今日这事,闹成这样子,你还是请了族人回府商议吧。”
江正堂面上尴尬,只是说了一句,“贤侄好走。”
一边宽慰众人,又忍不住再三保证这江家祖业需得让江家子侄继承,绝不会落入外人手中,一面又请了众人去江家继续商议。
“娘亲,走吧,”
江冉看了一眼,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遇到柳月之前,她是真心想要跟着父亲学医的,不过她一直知晓父亲不会真心教她,还好如今早已经没有必要了。
今日说出长生是父亲妾室侄儿的消息是她和母亲商议过的。
以冉氏的意思,是直接说出长生的身世。
江冉摇头。
正如慕容羽所言,长生的身世,现在还不是时候。
总是要循序渐进才行。
徐望谦离去之时,停留在她的身边。
平心而论,他虽然欣赏江冉,却到底低看她了,他不希望她胜出。
可是她当时强撑着翻身上马的样子到底震住了他。
他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日为期,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