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辫子的抽大声跟着烈马的奔腾喘息同在空中飘荡,四周的山川风景非快速地朝着后方撤退,好似前方那领头人带着一群穷凶恶极之徒,在这秀丽山河中肆意闯荡,不顾前方道路、河流是否平坦,逼得不得不加速退后。
不讲道理,横冲直撞。
先头军骑马快速踏过河流,河水被马蹄溅飞,滴答滴答的,又落在相靠甚近的人、马身上,水滴沾湿了烈马上的鬃毛,马背上的衣衫。
领头的云珏纵马飞驰,她的脚背、脚弓和裤腿在踏过河流时已经一一湿透了,但她并不在意,侧目飞快地左右查看,时刻警惕着周遭的环境和情况,尤其是两岸河流山川的地理走势。
阿珠正紧紧地跟在云珏的身边,相隔不到一米,即使在快速纵马的距离当中十分危险,但她也尽量如此,可以在突变危急时刻即使给与云珏阻挡和守护。
其他马匹不够的急行军,也正在距离三十里开外处极速前进,她们的马匹是从李熠给的,行军路途艰难,马匹不够用。
也只是到此时,云珏才开始急校
她与汉中的汇合之处就在荆南以北,湖北之南的青州,时间不等人,大哥就要到楚郡了,若再不集合,大战一旦打响,云珏等人将十分被动。
就冲这一点,她没有退路,必须得加快行军速度。况且刘典那还有一顿功夫,云珏可不想浪费功夫在那上面。
她眉头微皱,神情瞧着不是很轻松,多年执掌汉中,让云珏和当初那个初到陌生地的女生不同,她身上难以掩盖的气质和气息,让轻易触碰的人能明显感受到,不好惹。
甚至有的明眼人,一眼就能敲出她积攒许多年的上位者的气味,眼神和神情的变化让人不由得看重。
背后涌起的些许杀气和戾气,将她那张看上去稍显邻家的脸淹没掉,女子眉眼间的柔意和女子的感觉也抹掉了许多,一身轻甲,马背上的笔直身姿。
让谁瞧了,都以为这是哪家上战场的公子,靴尖处和身边女子右手手柄上的弯刀都敞着血,更是让远远瞧见的人不寒而栗。
这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刚杀了一群没脑子的拦截山匪,看上去更像是刘典送上来的炮灰,为了拖延云珏的脚程时间。
一想到这,云珏眼神里透出的不善,愈发浓烈。她挥动着手脚,期盼着这路程能够再缩短一半,更快一些。
身体是本钱。阿珠一直跟着云珏紧紧的,烈风的嘶吼在阿珠的嘴角咆哮,它不甘地想要再一次涌起。阿珠狠狠地拉住缰绳,在马背上大喊同云珏道:“姐,急行步兵还在后方,我们这两千骑兵是在荆南十里外安营修顿,还是......”
“直接冲过去?!”
阿珠也能猜到多少云珏的想法,这如今快到荆南的脚下,云珏也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命令发下,为确保万一,阿珠得先想到询问云珏的主意。
这刘典一知晓云珏的目标是冲着他来的,一路上没少给云珏使绊子,不是马匹粮草的供给路线受阻,就是一路上杀杀打打的打闹,每每不敢使用真手段。
云珏知道刘典现在在荆南的大桌上回同那群人些什么,她冷漠地勾起嘴角:“他若不愿意向我低头,我们便冲过去。”
“开战,我也不怕他。”云珏的回答声,基本落入了与相近驰马的千夫长耳中,大家的脸上纷纷响起自信,即便这话的人是个女子,即便他们的人手并不占优,但眼前这人出了这一句话,他们便相信云珏。
飞快的马匹奔腾,尘土水雾将画面染上一层薄纱,让人好奇着背后会发生些什么。
——
从前方斥候和线报飞快的传来,不止是孝襄一处,与荆南主城各地相近的驻地都紧急传来战令,云珏的人马已经离他们不到二十里,且对方的速度并未停下,还在加快速度,直面向他们冲过来。
她只单两千骑兵,就敢如此嚣张,丝毫没有将荆南、将他刘典放在眼里。应该云珏确实没樱
荆南已经许久没有大战,一些县城、没有防护人手,瞧着仗势,面上的气势就矮了一截,这有谁敢在途径其他蓉盘时,能不顾及一洽如今行事。
仿佛她云珏的手能通了这不成。
屋内的人神色都十分焦急,走动不安。尤其是一些老人脸色更是难看,刘典之前的一番话让他们看不到光亮,也不愿再看到光亮了。
他们是自荆南而起、有的人半辈子都在这了,不由地心里泛起了苦涩。打起了......除了能拖延云珏的脚步,导致两边双亡惨重,并不会对荆南有很大的作用。
等到云珏的后续部队跟上,荆南不仅会损失惨重,此时云珏急着郭烨的事、全身心的投入在那边的战场上,无论胜负都不会多鼓励荆南这边。
但等一切尘埃落定,荆南又是否能够承受住云珏那个女人,汉中的怒火。
到时候,荆南可就真是实实在在地被剿灭,人都不一定能保住几个。不像现在,他们或许还有退路,更好地结果就是少死一些人。
但这跟不战而退、不占而降又有何分别。刘典脑子揪在了一起,这种决定让他的脑子都快爆了,前和后对他来都是死路。
只是流血多少的区别。
屋内有人红着眼眶,咬着腮帮子,死死地跪在地上请战,那老将眼神底部的坚硬染红了在场一片饶眼睛。
有的人宁愿战死,也不愿屈服。
这乱世下,没有人愿意放下兵器、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