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子小心翼翼上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喵’字。
如此严肃的场合冒出这么个哗众取宠的声儿属实是有点胆大。
赢烨偏过头,细密的阳光折在敞开的奏折上影射出斑驳的光芒打在绝俊的侧颜上,高挺的鼻梁切分了五官,让其更有立体感。
细长蕴藏着锐利的眼眸看向苏德子时带着冷冷的孤傲:“苏公公这是在哗众取宠么?”
苏德子端着自己的胯骨,一副随时随地死而后已的架势:“皇上,您吩咐内务府做的喵已经做好了,要不要给……”
话没说完呢,赢烨黑着张脸:“如此重要的事现在才告诉朕?”
“奴才的错,请皇上惩罚。”苏德子猫着腰。
赢烨寡淡扫他一眼:“你既有这等心思,朕总要遂了你的心意,自己去坐老虎凳。”
苏德子:……
皇上,奴才只是那么一说啊,您只那么一听就得了呗,作甚那么当真啊。
“都察院的事儿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赢烨心里起了其他心思怎么可能还愿意跟这帮臭老头子们讨论大事。
老臣们断爱揣测圣意。
一出来便相互询问:“诶,你们说方才苏公公那声儿喵是什么意思?”
“喵听起来像是猫叫的声音啊。”
“皇上莫非是养了一只猫?”
“不能吧,皇上那性子还能养动物?”
“万物说不准啊。”
赢烨淡扫着苏德子,当着他的面儿把他的爱徒叫了进来:“去内务府把那套新做的东西给凉福宫送过去。”
“嗻。”苏徒弟受宠若惊,这可是皇上第一次不用他师父,而用他办事儿呢。
难道他的春天就要来了?
临出门之前,苏徒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那哀怨的师父。
苏徒弟只给自家师父一个您多保重的眼神儿便屁颠屁颠的跑了。
*
如果说苏德子是腌了许多年的老黄瓜,那么苏徒弟就是刚刚长在藤蔓上结出来的水灵灵的小黄瓜。
嘴甜,皮子嫩,走路还灵活。
他抱着一大摞东西对容嫣恭恭敬敬的:“容小主,奴才替皇上送东西来了,这可是皇上亲自起笔绘画,而后吩咐内务府做出来的物件儿,还望容小主笑纳。”
“且放这儿吧,皇上现在不忙了?”容嫣眼睛一亮。
“现在不忙了。”
“诶,你师父呢?”
“哎。”苏徒弟哀叹一声:“师父近日也不知是怎的了,总是惹的皇上不高兴,这不被皇上惩罚了么。”
容嫣点点头,让卜芥姑姑赏了银子,小苏黄瓜欢天喜地的退下了。
容嫣看着这一摞高高的东西不由得疑惑:皇上亲笔绘画的?皇上居然会画画?他能画出什么东西来?
容嫣咂巴着嘴,把摞在一起的东西全部展开,先铺开的是一件衣裳,这件衣裳是鹅黄色的,料子乃是上好的雪缎,雪缎这种料子在春夏秋冬都是能穿的,且在不同程度的阳光下散发出来的光芒也是不同的。
“诶,这是什么?”容嫣这才发现衣裳上别有乾坤,她好奇的展开一看,噗嗤笑了出来,上头的图纹真是让她忍俊不禁:“皇上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