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妈妈的抑郁在一开始就有?”纪星辰一直以为妈妈是不爱爸爸的,原来流言蜚语真的会完全改变事实。
“嗯,一开始就有,只不过后来你出生了,我们做了亲子鉴定她的那个心思才打消,本来病都好了,可那一次又遇见那个男人了。”纪南天说完眼中的悔意明显,如果哪天他不拉着她出去玩,就不会遇到那个人。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那个人过的很是落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竟然尾随我们到了家门口,在门口破口大骂。”纪南天的眼里满是愤恨。
他们那个年代,安瑜连那个人都没有见过,包办婚姻,可谁知那人是个不无正事的赌徒,只不过仗着家里几个臭钱为非作歹,后来钱败光了,自然就落魄了!
他凭什么那样做,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只是挂着一个父母之命的名头,就可以对女人那样吗?
纪南天想着心里还是很气愤!
“纪南天!你快点,你们家那个又病了!”胡红在二楼喊着,恨不得左邻右舍都能听见,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住二层阁楼,家家相挨,左邻右舍必然是可以听到的。
纪星辰和纪南天赶紧跑过去,纪星辰路上还问了一句:“爸爸,那为什么妈妈会严重?”
“因为流言蜚语。”纪南天气呼呼的说了一句,赶紧跑回房间,方安瑜正在用头撞墙。
纪南天跑过去抱住她,方安瑜还在不断的捶打纪南天:“南天,别拦我别拦我!”
方安瑜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和刚才纪星辰回来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纪星辰也走上前去从前面抱住她,纪婉吸和纪南天像夹汉堡一样把方安瑜夹住。
“没事了没事了,妈妈,没事了,没事了。”纪婉吸柔声说着,把自己和方安瑜紧紧挨着,让她感到温暖。。
过了许久许久,方安瑜才恢复了过来。
“南天,放我走吧,我离开了你再娶一个好不好,你还很年轻还有很多可以幸福的时候。”方安瑜的脸色苍白,头发随意的贴在脸上,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悲伤,本来就是美人坯子的她现在更是我见犹怜。
纪南天把她抱到床上:“听话,好好的活下去,我知道你讨厌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还有我,还有星辰,你是我们的支柱,你不可以倒。”
纪星辰也哭红着双眼:“妈妈,我们爱你,我就只有你一个妈妈,爸爸也只有你一个妻子。”
方安瑜笑了一下,摸着两个人的脸:“我想啊,我想走出来,可是我走不出来。”
她忘不了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忘不了那个黑夜忘不了那个恶魔的所作所为。
“听话,闭着眼睛不要去想任何东西,我就在这陪着你。”纪南天握住方安瑜的手,看着她闭上眼睛。
纪星辰的腮帮像青蛙一样鼓了起来,又慢慢的轻声的把所有气都呼出去。
“纪南天!我告诉你!”胡红看没动静了,赶紧下来,她才不是怕方安瑜死了,她是怕方安瑜死在她们家,多晦气。
纪南天的手刚动了一下方安瑜的眉头就深深的皱了一下,见状,纪星辰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你能不能安分点?”纪星辰对胡红说,冰冷的眼神还真的把胡红吓着了,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咋能被这贱蹄子吓到,当即叉着腰想开战。
纪星辰一把拉住胡红,用最快的速度往二楼拖。
纪柔儿此刻正敷着面膜,看到纪星辰提溜着自己的妈妈,当即就气炸了。
“你什么意思?到我们家来宣战吗?”纪柔儿撤掉面膜问纪星辰。
“星辰,有话好好说,把你婶婶放了。”纪中天也出来劝道,他呢纪南天是亲兄弟,两个人以前关系多好啊,甚至这个房都是他们两一起盖的。就想着以后楼上楼下有照应,可是自从各自娶了媳妇就不一样了,关系越来越淡了。
他家这位就是个泼妇,还是个长舌妇,整天说人家方安瑜坏话,她没嫁进来之前,方安瑜的病都没那么严重。那位方安瑜呢,完全就是个病美人,那身体也太孱弱了。
“好好说话?婶婶明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还来找我们家的事,婶婶这对吗?”纪星辰把胡红丢在地上,问纪中天。
老实讲,纪星辰不讨厌这位叔叔,但也绝对不喜欢,叔叔太懦弱了,婶婶真的很过分,可是在她的成长记忆里叔叔一次也没有帮婶婶纠正。完全由着婶婶胡来。
“我就说还怎么了,你有本事打我呀你,你要打长辈了吗?嗯?你那个妈妈一天到晚的摔东西,又是闹又是叫,你知道邻里怎么说我们吗?说我们家有神经病,柔儿还有一年也就大学毕业了,等到交了男朋友,你让人家男方家怎么想我们?!”
胡红说着也很委屈,她怎么会嫁给纪中天,从来不知道帮她说话!
纪星辰怔了怔,她想到了江尘,就算江尘不介意,江家也不介意她的母亲吗?那么讲究的家族会允许妈妈的·存在吗?
可是抑郁症凭什么就应该受到歧视,都说社会文明,可大家心底到底文明了吗?老师曾经告诉她,抑郁症是上天派过来的思想天使,我们要理解他们,要尊重他们。
可这个社会真的给予了这些人理解与尊重吗?他们只会觉得这些人无病呻吟,一时间纪星辰理解了纪南天为什么对流言蜚语那么痛恨又无奈,因为真的管不住,但杀伤力又太大。
“你说话呀!对呀,你还过来欺负我妈妈。你算什么呀!”纪柔儿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