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大军一齐杀出,邓艾在层层包裹之下只得随手抄起一支长戟奋勇抵抗,奈何汉军攻势太猛,不得以开始节节后退。
一片哀鸣之下,邓艾且战且退,一路退到山麓之间,于丛林涂壁间游走,此时,魏军的队伍已经濒临混乱,行迹杂乱,丢盔弃甲,遍地遗尸...
“为什么我军没有援兵!?”邓艾气愤地大吼,“都督明明告诉我司马昭会从侧面杀来,彼时一举击溃蜀军,此时竟不见司马昭半点人影!?”
“将军!此言休要乱说,还是快些想办法撤出去吧,我军兵少,蜀军增援至少补充了四千余人!”副将苦闷地叫道。
就是这个时候,魏军的压力已经崩到了极致,邓艾又是一个好强的将领,他并不愿意就这么撤兵,虽然撤兵之后自己仍占优势,但还是会错失良机。
情急危机之下,邓艾做出了最后的选择——撤军。
邓艾开始大举撤军了。
陆黎见状,大喜过望,立马集结部队。
苦战数翻的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陈记气喘吁吁地撑着大刀悠悠走来:“这贼小子真能打,打了这么久都不累...”
文戈和魏苘各自简易包扎了一下伤口,缓缓驶来,叹息道:“真不知道下一波进攻该如何阻隔。”
陆黎走到众人中间,大喝一声:“将士们,我们现在不能休息,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将士们依旧是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休息,没有人理会陆黎,很显然,在这个时候,将士们想要的,只有短暂的休息而已。
陆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强求将士们行动起来,于是找到了陈记三人,说道:“汶上,我需要你来帮忙。”
“大哥...需要做什么?”陈记应道。
“放火。”陆黎轻轻一笑。
“放火?”陈记显得有些蒙。
王睿此时也悠悠然走了过来,谓陆黎道:“大哥,都已经准备好了,已经铲除了部分杂草,只等放火就可以了。”
陆黎点点头,拍了拍陈记的肩,说道:“我们要引燃荆山,此刻气候干燥如此,只需要一点火星,这座山就会形成燎原之势,彼时以火攻阻隔魏军,可谓是上策。”
古人的脑子里还没有保护环境的认识,陈记当即拍手叫好道:“甚好,我军可就此机会迅速转兵突围出去!”
而王睿已经做好了部分准备:首先,他带领近五百人在方圆五里之内布置了火药,并率领军士铲除了五里之内的所有杂草,扫出了一片空地,以避免火情蔓延至山峰,伤及自己。
一旦引燃,则百里山岗将会被焚为灰烬,换做是任何时候,陆黎都不会做这么不人道的决策,但此刻,已经别无他法了。
“大哥,何时行动,你只管下令就是。”王睿胸有成竹道。
陆黎思索须臾,应道:“汶上还需要动员一番将士们的情绪,倘若将士们不能立刻恢复战斗力,突围依旧会受阻。”
“大哥,陆家军将士随你多年,你还不了解他们吗,关键时刻,没有哪个军种能比陆家军更值得信赖的。”王睿悄然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当然,无论是哪一支军队,在重重包围的情况下,假如你告诉这是我们最后突围的机会,每个人也会誓死一战的,毕竟,围师必阙。
随即,陆家军展开了十分紧张地战前动员,包括分配军员,分配任务。
陆黎思考再三,还是将先锋的任务交给了陈记,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够莽,这一战下来,文戈和魏苘都受了轻伤,于是陆黎将二人分置于左右押军,而王睿提领后军,做总预备,陆黎自提中军,核心而动。
一切部署完毕,点火开始。
无论是山脚下歇息的邓艾,和正在搜索前进的司马昭,都不曾想到,自己所行进的荆山,会变成一座巨大的火炉!
最先落难的还是司马昭,司马昭即将登顶之际,却发现前方黑烟袅绕,一股热意迎面扑来!
司马昭当即觉得面部严重灼伤,顿感不适,随即,前方的大火立刻蔓延而来!
“将军,前方着火了!火势巨大!”副将惊叫道。
司马昭何尝看不见啊,他立刻下令:“撤军!撤军!”
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该往何处撤兵呢?原路返回?整片山岭都是易燃品,司马昭纵使上山下海此时也无济于事了,而紧急划出隔离带时间显然不够,司马昭唯一的办法就是——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司马昭军立刻展开逃亡,山火之下,人人平等,其蔓延之势,即便是今天的消防员都得拼命而灭,又岂是全副武装,未带水源的魏军可以阻挡的?
很快,司马昭军大部分将士陷身火海,有些军士无可奈何只得从山岭上一跃而下,希望坠入汉水,但抛物线理论还未普及的时候,大部分人的举动无疑等于跳楼。
司马昭军伤亡惨重。
而邓艾,居于山下,筹备军械兵马,正准备发起第二波攻势,却发现山上火势冲天!
邓艾大惊失色,而山上的巨木在熊熊烈火的燃烧之下化为残骸向下翻滚。
而整个荆山在半个时辰之内竟化为了一片火海,热腾腾的蒸汽闷得人透不过气来,邓艾急忙向司马懿报告这个情况。
还没等信使冲向襄阳,站在襄阳城头的司马懿已经观望到了这一情况,在这一刻起,司马懿已经开始隐隐感到不安,实际上,他已经了解到,邓艾和司马昭两支军队都已经陷入困境,此时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