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气似乎没有一点收手的意思,街亭的上空,依旧是乌云密布,在泥泞的土坡路上,积淀着浸过小腿的宛若深沟的於水。x
文戈,魏苘踏着水洼,一步也没有停歇地向街亭进攻,不出半个时辰,攻克街亭。
魏苘率部于高地休整,文戈则领兵冒雨打扫战场。
而陈仓府邸内,陆黎和王睿等人的交流告一段落,沉寂之余,陆黎忽然大步迈向府门处。
王睿等人赶紧追上,只见陆黎立于府门,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王睿方欲询问,却听得陆黎大喝一声:“陈记!”
很快,府衙外陈记快步驰来,顶着瓢泼大雨,陈记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应道:“大哥,按你的部署,粮队已经提前上路了,剩下三千人,已经列队完毕,即刻可以出发!”
王睿吃了一惊,惊叹道:“大哥,你实在不够意思!如此安排,为何不告知与末将”
陆黎笑笑,答道:“我知你生性谨慎,而我又无过多耐心,倘有闲暇时刻,我定然全盘告诉你,只是战机稍纵即逝啊。”
这是陆黎对王睿所说,说的王睿气不打一出来,随后,陆黎看向陈记,大手一挥道:
“汶上,如所料不错,元术和德安已经拿下了街亭,你带着这三千人,即刻出发,我稍后即来,天黑之前,我等在街亭会和。”
陈记咧咧嘴,粗犷地抱拳称道:“遵命!”随即转身离去。
李霜,宗理二人总算搞清楚了情况,纷纷上前一步,惊叹道:“将军,你这步棋,所下甚为冒险,却又十分精巧啊!”
陆黎此刻并没有过于动容,面对二人的称赞,陆黎扭首而问:“你俩为何如此高夸”
李霜被这一问,显得了迷乱,而宗理上前一步,俯身一拜,解释道:“街亭乃是渭北一战略要地,控制了街亭,北可以进兵陇北,东可以威逼长安,西可以打通陇右而连接祁山,实为四道之要冲,将军算的正准,此刻的魏兵,定然在街亭缺乏防备,将军以奇袭之策,正利于我军打通北伐之要道。”
听着,陆黎满意地点了点头,吟道:“子椧分析地透彻啊。”
然而宗理又一次拜道:“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
“你可说来。”
“既然街亭已经拿下,便不惧通报,将军大可以禀报上将军,为何此时还是单军行动,密而不发,就连我等谋士都了解甚微”
宗理的疑虑几乎存在于王睿,李霜,宗理共同的心声中,他们当然无从知晓,他们怎知占领街亭,只是陆黎战略宏图中的冰山一角
不错,陆黎真正的目标,是整个陇右!
然而,陇右的战报虽然频频传来,或有情况说姜维已经拿下了天水,但没过两个时辰,战报又称,天水得而复失。
并不是汉军作战不骁勇,只是魏军头太铁,张虎,乐綝二人,拥兵总数超过九万,在陇右执行的是寸土不让的战术,天水乃是祁山山下迎面之郡,张虎采取死守,哪怕是投入再多的兵力,也要据蜀兵于祁山。
添油战术,应运而生。
受阻祁山的姜维,一方面以小规模军队向陇右深处,姜人交界渗透,一方面仍在天水和敌人对峙。
于是,大雨之下,陆家军全军披上了蓑衣,御马赶往街亭,而城郊的王平,还一无所知
为了保险起见,陆黎将李霜安排在陈仓,领二百军士,待到瞒不住时,再向王平通报。
时间缓缓流逝,陆黎大队也抵至街亭,会和了魏苘和陈记,大军会师,一支七千人的力量顿时在魏地集中起来,而曹肇,正在搭建浮桥,准备南击王平。
街亭大帐内,陆黎聚众人于一堂。
入夜时分,天色大黑,雨愈下愈大,伴随着霹雳雷鸣,似乎在向这个世界发出阵阵怒吼。
“兄弟们,我们拿下了街亭,等同于是打开了陇右的东门!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但是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休息!我们要一鼓作气,将整个陇右,划入我们大汉的版图!”陆黎慷慨激昂地鼓舞着诸位将士。
而众将对陆黎的性子早已熟知,可为可不为则为可为,打与不打皆可乃为打,进退两难则取进!
“大哥放心!”
众将顷刻间唰唰上前,一齐拱手嚷道。
陆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开始下达作战命令:
“本将自为先锋大将,携陈记,魏苘二人为副,提兵四千,三更前向雍县发起进攻。
王睿领兵三千,携副将文戈,宗理于我之侧背,呈犄角之势,择机出击,必要时可自行决断,救应全军!”
命令初下,众将群情激昂,欣然受命。
一切部署完毕,陆黎命令全体士兵,于街亭吞食所携之粮草,只备两日粮草,其余一日三餐之食,而今乃饱餐一顿,以便长途奔袭。
二更时分,陆家军全军出击!
沿着祁山答道,自街亭北上,陆黎亲率四千骁勇善战之骑兵直杀雍县。
时雷雨大作,霹雳震天,电闪雷鸣,于漫漫黑夜之中,陆家军顶着极其严酷的环境,一路向前!
而西北地区以山地居多,道路崎岖不平,所幸陆家军人人一马,马行利索于人而机敏于人,以助于陆家军没有因为能见度低而受到太大的阻碍。
陆黎提着长刀,在瓢泼大雨之下行进,时而觉得呼吸急促困难,四肢乏力,人的反应能力也大幅度降低了。
身后的将士们同意顶着极大的压力,约半个时辰,许多将士已经是疲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