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何意”赵广端视左智眉飞色舞,眸间散发成竹之息。
左智咧嘴一笑,凑近赵广,耳语一番,折回原地。
赵广听罢,打量道:“在下听闻,昔日丞相北伐,上将军曾用过此计,倘若再用,恐怕不能奏效。”
左智遂解释:“将军,在下之意,并非沿用昔日上将军之策,而是另一策略。”
“你可详细说来。”
“末将且率少量精兵,易装为魏军溃兵,连夜往祁山奔袭而去,混在魏军败兵之中,遂而一道入城,入城后,寻机为将军破开城门,里应外合!”左智道。
赵广心中依旧抱着怀疑之心,又想着姜维的军令,细思若是误了事,再无转圜余地。
“左将军,依你之言,我军只能拂晓攻城,若是你破不开城门,我军便不能在天明之时攻下祁山,若是魏军援兵赶到,则北伐大军将会被阻隔于祁山脚下,你可有把握”
左智一听,当即拍拍胸脯,一义正言辞地盯着赵广的面庞,奋然道:“将军!在下可立军令状,若是破不开城门,可斩我首!”
赵广一听,大喜:“左将军言过了,我也只是忧虑北伐大计罢了,你只管前去,我定当全力以赴,你需要多少人马”
“二十人。”
左智一字一顿道。
“二十人岂不遭颓势是不是少了”赵广问。
左智侃言:“若是人多,目标太大,人少反增胜算。”
“如此甚好,你可急领军就去,拂晓时分,本将领军于祁山大寨西南方面掩伏。”
“适时,在下举火为号。”左智道。
二人商议已定,转而,左智将精兵交付于赵广,自己则挑选二十虎贲之师,就地寻找魏军尸体。
经此一战,魏将尸体可谓是随地可见,左智毫不费力地寻来二十套魏军战甲,挑选之中,左智饶有心计,挑选了布满血渍的二十诟甲。
左智深知时间紧迫,快速换装,即刻出发!
二十人策马狂奔,于透过绿荫的点点星光下隐袭而去。
然而,左智心中知晓,此策若想完成,需要克服几个难题,一者也,需要遭遇魏军败兵。
二者也,需要进入祁山魏军大寨。
三者也,能以数十人之力,破开大寨。
为了这三点,左智倒是废了些精力,一个成熟的计划在他心中呈现。
三更时分,左智奔袭至祁山山脚。
“弟兄们,掩藏马匹,此路需徒步而进!”左智压低气息吆喝一声,随即下马,牵马至林间。
众人得令,纷纷效仿。
藏罢,左智领着军士沿缓坡向祁山之峰而去。
沿途,除了林间的飞禽之声,再无任何声响,寂静地有些瘆人,左智心中生疑,寻思着按理说魏军败兵徒步奔回,自己正是骑马至此,时间上理应相差不大,而此时,理应看见一些残兵败将
而直至此时,都不曾望见一人。
左智抱着打量的思想,怀疑魏军是否达成了什么共识,迟疑之中,左智看到了曙光。
半山腰上,一阵奔忙声吸引了左智,左智侧目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闪着点点灯火。
细思之下,左智领兵追上,往侧翼山林中观望,只见林中亮如白昼,若不是透着丛荫射出火光,左智还真猜不到。
“兄弟!兄弟!莫要走大路,快快进来!”一魏兵望见左智的动静,见其身上血渍斑斑,连忙带着人把左智一行人拉入林内。
众人记得左智起行之初所交代之事,一定要显示出颓疲之模样,一定要故作伤病丧胆之姿。
于是,二十号人颇具演员天赋地哀鸣起来,俱言蜀军何等狡诈,何等凶残,杀人不眨眼
魏兵一听,顿时垂泪,如同见了兄弟一般,连连上前相拥,同言道:“本是天涯沦落人!”
而左智和一人相拥,为了秉持演员的自我修养,相拥之时,左智故作腰伤难忍,一下子翻倒在地,哀嚎不已,众人见了,赶忙上前搀扶,一健壮魏兵拽起左智,询问道:“兄弟,还可以吗”
左智一听,皱紧眉头摇了摇头,沉吟道:“皆是那该死的蜀将,一刀便抹伤了腰。”
魏兵和气一笑,随左智一道骂道:“蜀军偏安一隅,欲侵吞我魏土,永远不能成功。”
于是,左智率部参入这一集体,约百来人,个个垂头丧气,个别人倒是颇负乐观主义思想,一道前行时,左智冷不丁问那大汉:“兄弟,可否告诉在下,我等为何不走大路上山”
那大汉一听,沉住气,一些羞愧答道:“兄弟,此战你还能活下来,已经是三生有幸,若是走大路,被蜀军追上,我等还有生路只能在林子里缓缓向山上去。”
左智一听,此人说的颇有道理啊,若是走大路,此时三更,按计划,赵广的军队正好杀到,看见这帮杂碎还不一刀一个全杀了
还没等左智想完,那人忽然惊疑地问:“兄弟,你可是参军不久”
左智应声道:“不久。”
“这就对了,若是老兵,怎不知此逃命之门数”那人长吁道。
左智一惊,暗叹逃兵逃久了,倒是逃出了门路逃跑,也是一种艺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今后还需兄弟们赐教了。”左智向众人一拜,谦卑道。
大个子刚想开口,忽见前方一簇灯火亮起,兴奋地大喊:“我等到了!我等到了!”
左智顺眼望去,只见前方缓缓一座大寨映入眼帘,雄伟壮观,延绵不绝。
左智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