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中,黑影越聚越多,陆黎心头一颤,快步离开寨楼,至楼下,环望三军,见王睿部已经整装待发,于是勒马至王睿阵前。
王睿正调度士兵,见陆黎前来,别身而拜:“大哥,有何吩咐”
陆黎翻身下马,迎向王睿,且进而问:“明杰,你部现如今有多少人马”
王睿脱口而出:“昨日兵损数百,而今战力已然恢复。”
陆黎大喜,凑近王睿,细语道:“明杰,恐怕,这开山之战,还得仰仗你啊。”
“还请大哥赐教。”王睿拱手道。
“我在寨楼上观得,敌人的虎豹骑已经在上庸西门拥集,恐怕是要同我军打一场厮杀,我令你,在敌人立足未稳之际,打乱敌人的阵型,杀尽虎豹骑。”
王睿一怔,有些犹豫,再出了自己的顾虑:“大哥,若论正面决战,我王睿并不惧那虎豹骑,然上庸城内魏兵果真会坐视不理乎若敌人杀出,我军则毫无防备。”
“我已料到了,你只管行事便可,我会派文戈在你西南角的密林设伏,一旦接战,你可以佯装败走,往西南而去,适时文戈奔出,我自引大军截其后路,彼时,虎豹骑必亡。”陆黎道。
王睿允诺,拜过之后,便开始部属军士,领军催马往寨门而去。
陆黎吩咐已毕,又往文戈,宁启处授予密计,俱为上言。
由于陈记大腿负伤,不便行动,则随李霜,宗理二人共守青木寨。
密计已授,然而陆黎的马蹄声并没有消停,他一刻都不耽误地往寨南魏苘处而去。
见了魏苘,陆黎快马至前,跃下,平了平气息,谓道:“元术,而今有一重任交付与你”
魏苘一听,来了战意,贴近陆黎,听之密计,且听且含笑而颔首,听罢拍胸扬言:“若按大哥此般做法,则上庸可破矣。”
一切就绪,陆黎折返中军,此时薄雾已渐渐散去,天边那一朵鲜艳的彩云,遮掩着隐隐若现的朝阳,天边已是半边殷红。
陆黎反营之时,只见寨东寨门大开,寨楼上鼓声大作,寨外呐喊声直冲云霄。
陆黎暗忖:“决战已至。”
随即登上城楼,城楼之下,除了陆黎的亲军,其他部队已经按照部属,四面出城去了。
寨前,王睿处。
王睿单骑耸立于汉军战阵前,白马银枪,银铠白袍,威风凛凛。
魏军片刻间也已经布好了阵势,为首一人,黑袍灰马,虎背熊腰,头发杂糅不堪,面色昏黑,双眼内陷,两耳外招,手中砍刀一上一下,一股蛮横之气迎面扑来。
王睿目视魏军,见其虎豹骑距上庸城楼近在咫尺矣,楼上魏兵皆配备硬弩,于此地开战,不利。
王睿且大喝一声:“尔等汉贼,可识得汉之安国将军陆黎!”
马琦顿时哈哈大笑,摇首狂笑道:“陆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啊!”
王睿倒是不瘟不火,继言:“既知名号,何不早降”
马琦收止笑容,答道:“某人闻言,蜀之安国将军为一富士儒生,身上多为书生之气,尚可穿梭于二阵,行外通使舵之事,依圆滑而立于世间,思窜反而居于蜀中,不忠不义,无德无信,何颜存于此乾坤星移之耀世之中”
王睿大怒,转而怒喝:“尔等不过是一卑鄙小人,夺我大汉根据,盘踞一方,如同臭虫趋体,恶贯满盈,更有何作为不是过一介苟且偷生之辈,今与我对峙,可敢一战”
马琦也是粗犷豪放之人,单挑绝不是他退缩的领域!
“贼将看刀!”马琦怒喝一声,拍马而上,舞刀挥砍向王睿腰间。
王睿提马侧走,以钢杆抵其砍杀,金属碰撞之时,且出“滋滋”之音,王睿忽感手头一紧,压力倍增,料马琦必然斜刀沿杆而上!
不出所料,马琦斜刀滑杆而上,王睿抽出右手转握枪柄,左手力气倍增以负压,随即咆哮一声,夹马撞向马琦!
马琦刀未至上,只觉得身躯一震,整个人立马失去了平衡,情急之中,马琦抽刀直插地面,随着“吭”的一声,刀片嵌入沃土,马琦半撑在空中,样子十分狼狈。
王睿也未讨到便宜,随着惯性冲了出去,险些人仰马翻。
两人各缓神色,舞刀弄枪再战一团,约二十合,王睿渐渐凭借自己的敏捷占据了上风!
马琦被王睿的连环快枪打得头皮发麻,长刀威力虽大,却十分沉重,轮转之间,体力渐渐不支,然而既为骁骑之主将,马琦只好硬着头里迎战,须臾之间,二人你来我往已经五十合,马琦已经是满头大汗,而王睿却精神抖擞,越战越勇!
终于,随着一个别刺,马琦终于漏出了破绽,其肋下无防!
趁着这个空隙,王睿枪出如龙,腾跃而起,双手持枪奋力一击,正击中马琦腰部内甲!
枪尖破甲而入,马琦还想反抗,可惜这一下使他疼痛难当,整个人立马脸色一青,转而自马背上倒下
王睿一抽枪刃,旭日朝阳下,银白发亮的枪刃上沾着鲜红的血液
魏军大骇,城楼上的魏兵更是吃了一惊,见副将军战亡,马上有些许士兵往内府报马威。
虎豹骑顿时恼了,自主地发起了冲锋,以一股他们自认为凶猛的阵势!
然而,王睿的部众皆是横枪以待,随着虎豹骑靠近,王睿且领先列以阻敌
敌兵过于骁勇,阻挡不住。
王睿遂退,以二队以阻,仍不敌,再退以三线以阻。
一连五列军士,方才挡住虎豹骑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