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暖风徐徐吹来,这在刘政眼里是那么凄厉冰冷。
陆黎的一巴掌,可不是掌嘴,以骨挥面,打得刘政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嘴角霎时淤出了鲜血。
“将军!”左右连忙上前,两边架住刘政。
“放开我!放开我!”刘政挣脱二人,晃晃悠悠地走到陆黎跟前,喘着粗气,轻轻拭去嘴角淤血,低声威吓道,“陆黎,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陆黎面不改色,俨然别面望向城头蓄势待发的士兵,又悠然望向刘政,肃穆道:“刘将军,今日如不是给你留汉将之面,我陆黎,一定杀了你这个欺软怕硬之徒!”
刘政气的满面煞红,大骂了一句:“陆黎!你身为朝廷的安国将军,却不把朝廷军队放在眼里,你早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陆黎含笑望着他,悠然入城去了。
刘政只得羞愤而走,提兵回广汉去了。
陆黎方才入了城,文戈已经在门边相迎了。
“陆大哥,如不是你,那刘政若是真敢攻城,以我这一千来人,恐怕难以抵御啊。”文戈笑了笑。
但收获的却是,陆黎愁眉不展的样子。
陆黎径直往须水城内走,文戈有些发蒙,连忙追了上来,急忙问道:“陆大哥”
陆黎脚下生风,走得极快,嘴里短促道:“德安,我与你三千精兵,你就给我钉在这须水,坚守城关,将百姓全部安置在北城,你亲自驻守南门,任何人来,不得引入!哪怕是陛下亲至,也得通报与我!”
文戈连忙应了一声,同时问道:“出了什么事”
陆黎答道:“这个刘政,乃是黄皓手下亲将,此番奔赴涪陵,定是刺探我军情报,企图设计罪名,我已经让各地收缩兵力,我料黄皓不会善罢甘休,派大军来征讨亦非不可能!”
文戈一听,不禁“咯咯”笑了几声,长舒一口气道:“大哥啊,那个庸才,怎能敌我陆家军”
陆黎疾步顿时停住,他骤然回首望着文戈,使得文戈浑然一哆嗦,怔在原地。
“德安,你怎会如此没有政治头脑!”陆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要是胜了他,他兵败回成都,岂不是我军得坐实了谋反朝廷的罪名”
文戈挠挠头,恍然大悟,连忙点了点头,调侃道:“大哥教训的是,我文戈本就是一个武夫,如真要有大哥这等才能,又怎会落得一个落草为寇的局面”
陆黎瞥了一眼,急道:“我当下没时间同你争辩,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一刻都不能放弃须水,此地是涪陵的门户,一旦洞开,三年之基业顿毁于此!”
文戈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沉重地点了点头,吟道:“大哥只管放心,只要我文戈活着,绝不让外军入涪陵一步!”
陆黎欣慰地拍了拍文戈的肩,言:“那我回涪城了。”
言罢,告辞文戈,陆黎单骑回涪城而去,沿途调拨了一千多军士赶往须水。
陆黎快马回到涪城之时,已经是下午。
此时,各路操练军队,已经全部归入涪城,众将也齐聚府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等待陆黎迈入府衙,众将争先恐后地围上来,宁启率先问道:“大哥,为何急急忙忙把军队都调回来啊!”
陆黎并不作答,穿过人群,直奔内府,到了案前,缓缓落座,而众人也齐上,列于中堂两侧。
“众将听令!”陆黎忽然威吓一声。
众人顿时精神紧绷,纷纷立正站好,他们心中生疑,自入驻涪陵以来,他们还从未见过陆黎这么端庄。
陆黎望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展现在自己面前,他知道,接下来的,将会是每一个人,每一个兵都需要面对的人生大事!
背反乃是灭族之事,尽管你不是真的反
“如今”陆黎缓缓开口道,“朝廷内乱,宦官当道,奸臣黄皓已经派军队来试探涪陵虚实了,两个时辰前,文戈在须水喝退了刘政之军,如不出我所料,至多到明日,那帮人便会卷土重来!”
经这一说,大家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黄皓这个人,清除异己,唯恐武将掌兵,此番定是来寻罪名来了!
“那就跟他们打!”陈记奋勇握拳而起,愤愤不平道,“陆家军已经操练已久,如今之战力,远远不逊色于天底下任何一支军队,他们那帮吃软饭的,绝不可能踏入涪陵一步!”
“汶上,冷静一些,如真要开打,可不是简单的军事纠纷了,那可是一场足以轰动川蜀的政事!”王睿提醒道。
果然,王睿的沉稳乃是众将众出了名的,任何时候他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
“我军现如今有多少人”陆黎沉吟道。
“近一万五千人了。”宁启答道。
陆黎道:“今日起,停止操练,分据涪城以南谢阳,木殷,淮書三城,留五千军士坐镇涪城,王睿,魏苘,宁启三人各据守一城。”
“诺。”三人领命。
“那我呢”陈记环视一圈,问道。
陆黎言道:“留你自有用处!”
事不宜迟,陆黎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番刘政定会向黄皓高状,甚至可能会添油加醋地给陆黎扣上些罪名,引得黄皓发兵来征,如今的情况很明了,蒋费二人站不住脚,如今立场虽明,但也力保不了陆黎。
一旦有人杀来,唯有一打!哪怕是背上谋反的罪名!陆黎绝不会让风波亭上演在涪城,既然还握着主动权,绝不丝毫让步!
散会后,府中顿时只剩下陈记,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