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将军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用兵之道,需遣些许军士,前之探敌虚实,再谋后动,我等此番,便是探知虚实之人啊!”宗理解释道。
陈记这才松了口恶气,“哼”了一声,又问:“先生认为,敌军可能会设伏吗”
“敌军必然设伏矣。”
“何出此言”
“将军可拭目以待。”宗理颇为高深地道了句,便不再顾及陈记,只顾着向前。
陈记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缓缓而前。
眨眼间,太阳已临近中天,队伍出城,已有数十里路,已然能够望见宗理出征前所言的山坡了。
“先生!你所言,可是那陡坡”陈记指着远处,问道。
宗理笑笑:“正是,此坡甚为陡峭,自西向东,一起一伏,乃是一土丘,绵延数里,过了此坡,便是匪军大寨了。”
陈记听完,忽然来了精神,扬起大刀,激昂道:“那需要从速进军!待我灭了匪徒山寨!”
言毕,陈记催马便要走。
“不可!不可!”宗理连忙将其拦住,劝道,“将军,不可鲁莽行事啊!”
“怎个意思”陈记问道。
“以我度之,此地,定有伏军!”宗理环视四周,告之。
“先生何以知晓”陈记皱着眉头,问道。
宗理再度环视四面荒野,静然无声
“将军且想,我军一路走来,密林之中,多有莺歌燕舞之声,有寒蝉齐鸣之觉啊,到了此地,却已然是寂静无声,此乃何故定是林中有人,惊了鸟儿。”宗理分析道。
陈记猝然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大惊失色:“先生,如此说来,我等岂不是已经入了敌军的伏击圈”
“不,此地并非绝佳伏击地点,此地道路宽敞,身后密林丛生,敌军一旦而起,我军可向后窜逃,敌军不会做此等傻事的。”
“依你所见,何处为伏击地点最佳”陈记问道。
宗理顺手一指,指向前方。
陈记循指望去,见前方道路愈来愈窄,密林也逐渐隐退为丘壤,陡坡上十分广阔。
“果真如此,如我军上了山,匪兵自密林而出,截断我军归路,前方又引兵杀出,我军必败!”陈记有些心有余悸地感叹道,又连忙望向宗理,拜道,“还望先生赐教,汶上该如何”
“将军可将计就计,可先引百余人前行,引出匪兵,再遣军队反击,定能胜第一战。”宗理胸有成竹道。
陈记允诺,遣部将华强领三百军士往前,自己则平铺军队于路上,林中,确认其周围无匪军暗哨后,陈记把目光投向华强。
只见华强提枪带着三百骑兵,一齐向前,行了两里路,已至山坡前,却无一人伏击
“先生,莫非无人设伏”陈记疑惑道。
“且再等一会。”宗理道。
陈记遂屏息凝神,望向远方,只见华强已上坡,平静之余,忽然乱箭射出,坡上之人,顿时人仰马翻!
随后,两侧密林杀出百余匪兵,一个个飚壮无比,虎背熊腰,提着短刀将坡上汉军砍成肉酱!
这一幕十分血腥!
陈记大惊,连忙望向宗理,试问:“先生,可否出战!”
宗理猛然颔首,怒喝道:“速速出战!”
陈记得令,拍马大喝一声:“将士们!随我冲杀!”
音落人出,军出!
野汉子陈记,轮着大刀携军就上,排山倒海而来!
而那群匪兵呢,本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钓到了大鱼,没想到自己上了别人的饵!
霎时,整个场面杀声四起,血流成河,刀光剑影间,陈记以一人一刀,纵横于千军之中,所向披靡,连斩匪寇数十人,汉兵同匪兵交战的一大好处便是汉兵有甲胄,而匪兵乃是布衣!
很快,匪兵们便溃散而去,纷纷窜入密林,消失无踪。
陈记杀得十分兴奋,扬起战刀,咆哮一声,欲引兵追杀,被随后而来的宗理劝住。
“将军莫要轻动!”
陈记回首望去,只见宗理亲自执着自己将旗,缓缓而来。
“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啊!”陈记不禁夸赞道,从此时起,陈记开始敬佩面前这个灰衣白巾的书生了,“敌军已成溃败之势,为何不允追赶”
“穷寇莫追,我观此战所遇匪徒,兵不过千,并无匪军勇将,可见匪军并未把我等放在眼里,他们误以为只需要一波伏军,便能将我等击溃。”宗理解释道,“而其新败后定然重整军士,卷土重来,那时,如我军轻进,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小瞧我们”陈记愤愤道,又毕恭毕敬地看向宗理,“先生所言的是啊,下一步该如何,可否先占据山之这头,安营扎寨,以观后效”
“将军所言极是,可从速去办!”宗理含笑道。
陈记被这一夸,十分欣喜,扭身欲去。
“且慢,将军稍等。”
陈记怔住,扭身问:“先生还有何吩咐”
“俗话说得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所谓礼尚往来,匪兵对我等设伏,我等何不为敌军设伏”宗理邪魅一笑道。
“善,如何伏之”
“派五百弓弩手,伏于山腰之上,顿准上方,敌方如要反攻,必然居高临下而来,而我军以强弓硬弩以射,敌军必然大乱!”
“先生,我军于山脚,敌军居高,我军如要仰射,恐怕战力大减哪!”
“故而需要身强体壮之人!能开硬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