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傻了三魂七魄跌于万年青树一旁,却是慕容兰西急切问道贺兰佳琦:“母妃,过了正月十五咱们都送去军营。倘若丘穆陵二师姐回了燕王府,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贺兰佳琦惊奇道:“这小妮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小孩不知大人苦啊!”
“兰西,母妃今天可正告你了。你二师姐是魏国‘黄金八部’丘穆陵一部丘穆陵将军的三千金。这次你二师姐回魏国探亲,说不一定也会被她家人送去魏国军营!”
“还有,别整天开口二师姐、闭口二师姐,丘穆陵只是母妃外出打猎时救下的孩子。倘若你们也敢学她离家出走,不被塞上虎豹吃了,母妃也会打折你们双腿。”
“咱们这一个兄弟之国、魏国是一天比一天强大了。尔等身为燕国儿女,‘燕人’美名,都别丢咯!”
慕容川东等一群孩子,一听到贺兰佳琦口中的“燕人”,又浮想到下人们私下议论的宫中“阉人”,倔强的嘴巴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哈哈,爱妃说的极是。咱们燕国慕容氏‘燕人’美名,可别丢了。‘燕人’者,刚直尚武、古道侠肠、重仁义而轻生死,这不就是幽嫣谷墨家的‘天志’另类之说吗?”
慕容太白换了一身鲜艳绫罗绸缎,外罩袭地天蓝高领大氅,举手投足言笑之间彰显大富大贵。
“父王,燕人第一!……”
“父王,第一燕人!……”
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瞅见了慕容太白,一时神采飞扬若翩翩起外护城河那般悠然自得似的满足。
“好了,好了。快去换一身最漂亮的衣裳,与谷主接风洗尘!”
慕容太白言毕,慕容川东与慕容兰西随了贺兰佳琦去了燕王府东厢正殿、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随了虞丘凌薇去了燕王府西厢正殿。
耶律达斡尔胡东与贺兰云青自随了贺兰佳琦身后;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受了委屈,却是虞丘凌薇大手拉了左右小手。
慕容太白又向远处陈小英招呼道:“七师妹,大师兄带你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一个人,来我燕王府之日,就对大师兄我千恩万谢,大师兄我当时是云里、雾里。”
陈小英上前缓缓惊问道:“既是燕王府谢恩,又与师妹何干呢?”
“诶,七师妹。待见了很重要的那一个人,你便知道与你相干不相干了。这世间一切都讲因缘,没有前因,那来的结果?你就别心急着推托了,看看也无妨!”
慕容太白言笑之际,对陈静也是毕恭毕敬抱拳道:“谷主,你也同去吧。当是去做一回见证,免得它日说弟子又醉酒瞎说了。”
“那就依了太白!”
陈静心里一阵嘀咕道:这不去也得去啊!倘若不去,那不就孤另另的凉快到一边去了吗?
既然,那一个很重要的人关乎陈小英,自然也得去瞅瞅。
慕容太白领了陈小英与陈静穿过了三条青黄回廊,也越过了两拱汉白石桥,配了空中血染晚霞,一路上流光溢彩恍如梦境。
古拉,……
一道古色古香的金丝楠木镂空大门推开了,屋子内檀木雕窗的光线也是恍如梦境,混合了楠木味的清香与一排案台上的松墨之香,一时又顿时醒脑,倍感豁然开朗。
劈啪、劈啪、劈劈啪啪,……
这是一串又一串算盘珠子的猛烈撞击之音,入了脑海那是醒目更提神,宛若大慈大悲之音。
“七上二去五进一,九上四去五进一,七退一还五去二,九退一还五去四,……”
慕容太白在一个低头嗡嗡嘀咕算了九大堆三尺高燕王府账本的一个中年汉子面前停了下来,抱拳轻声唤道:“先生,先生,可稍作歇息了。你看,都给你带谁来了!”
“‘慕容大王’呀,你看啦,贫道正忙着呢。待这一本帐薄算完再行见客,很快的。‘慕容大王’你懂得,倘若错拨了一个珠子,那可是错之毫厘、谬之千里啦!”
中年汉子着了一身灰旧布衣,一方灰色竖帽,初眼看来也像一个账房先生,却只顾低头左手指住帐薄上的数目、右手来去如飞似越女剑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步法。
“那好!先生大才,慕容太白我就依了先生。等等又何妨!”
慕容太白在屋中不经意左右查看之际,陈小英与陈静也好奇的捉了一些帐本随意翻看,无非是天鹅城官府的一些税收账册、军营里的兵马粮草库余盘存,还有燕王府的一些日常流水花销。
倘若以寻常商社来说,这就该是帐房先生干的事;倘若以官府中人来说,这就是主簿分内之事;当然,倘若以燕王府说来,就该是管家耶律巴巴拉霸西的分内之事。
陈小英自然也明白:大富大贵的人家,虽然说家大业大,但是也不能有一点儿马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旋即开口问道:“大师兄,难道,你不信任那一些人吗?还是发现了一些不该有的亏空?”
慕容太白轻笑道:“嘿嘿,七师妹,大师兄一直以来都是完全信任他们啊!只是,这位先生号称要算尽天下糊涂帐。这不,他们又都说真金不怕火炼。他们都不怕,大师兄我,何怕之有啊?”
“嘤嘤嘤,嘤嘤嘤。……”
“略略略,略略略。……”
慕容太白张口说道:“算盘珠子乃汉寿亭侯、武圣关云长所创,像大师兄这般忠义,即使算尽天下糊涂帐,当与大师兄我无关啦!”
正当慕容太白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