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之外,言而空洞一无是处!”
冯左昭仪一言,花木兰自是戛然而止,阿依咕叻旋即怒火中烧。
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闻言,你看我一言、我看你一言,不知冯左昭仪与尉迟敬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除了憋着,还得忍着。
“即是如此,可汗赏赐美酒,又如何能误了可汗的兴致呢?来呀,安排!来呀,来呀,安排!……”
冯左昭仪言未毕,又一个宫女上前,小心翼翼的满上了一盏。
酒光如玉液,中军大帐里骤起一阵奇香,的声响,让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忍不住下咽了一次、两次、三次,……
“尚书女郎,可别辜负了可汗的一番美意呐!这大好的美酒,不是人人皆可得、不是人人皆可饮!”
花木兰极其警觉之间,已经听见身后的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吞咽“咕噜咕噜”的像一涌泉水,自是小心翼翼的把盏一饮而尽。
确实,可汗赏赐的美酒,自然与庆功酒、酒肆客栈之清酒、寻常百姓之家的米酿确实不一样。
入口先是一股清香,瞬间如一绺闪电游走于任督二脉,紧接着好似长出了一双翅膀,飞呀飞,飞呀飞,这感觉就像是在上天!
眼前所见,好似越来越远,人声也好似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见人声,只看见眼前一阵金光灿烂。
难道,所谓修仙修道上天的感觉,就是这一种缥缈的感觉吗?
突然,又好似断了一对翅膀,然后从云端坠下无底的黑暗之渊,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只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胸口透不过气,好似有一块万钧重的大石头,又如何能分身来疾呼?脑袋里更觉天玄地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花木兰,就这样倒下了!
睁着一双呆滞的眼睛,从双颊急涌出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花木兰已被鸩酒毒杀!
阿依咕叻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可汗怎么会让花木兰将军去死!”
“冯左昭仪,蛇蝎心肠!尉迟老将军,残害忠良!众军将士,杀了他们,为大魏国除此二奸贼!”
“杀,杀,杀啊!……”
就在阿依咕叻怒目圆睁又极速拔刀之际,冯左昭仪冷冷一笑,轻声疾呼道:“‘风雨不安’,何在?”
言毕,从宫女身后一闪而过四个两鬓斑白的、锦帽貂裘的“黄金八部”将军或勇士穿戴一般的随从。
此四人正是数十年前名传一时的“风雨不安”四将:贺赖朵风、贺楼雨沐、纥奚不违、忽忸于伯安。
以眼下算来,也是五朝元老。
只因前番暗助拓拔绍,事败之后,又受历代可汗冷落至今,一直在寻求机会重兴“风雨不安”之名。
如今,在魏国受尽白眼,隐忍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苦尽甘来,得遇冯左昭仪一拍即合,又有尉迟敬天相助,“风雨不安”想不重兴都难!
就在阿依咕叻弯刀一正之际,从四方而入四把弯刀,旋即昙花一现,落地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弯刀四绺血光过处,阿依咕叻肝肠寸断,虽有全尸,命必绝矣!
阿依咕叻旋即后背骤起一阵拔凉,弯刀“哐当”落地,支支吾吾之间又是昙花一现,大声疾呼道:“最毒妇人心呐,可都是女子啊,……”
与此同时,尉迟敬天怒目圆睁凶住一众拔刀的“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厉声大喝道:“谁敢妄动?谁又敢妄动?有违先王之令者,老夫可持令杀他全族!‘黄金八部’虽不能杀其全族,老夫可杀其全家!……”
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敢怒不敢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花木兰与阿依咕叻就这样被冯左昭仪与尉迟敬天害死了!
可是,像“风雨不安”这样的五朝元老都突然现身,又还与冯左昭仪为伍,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以孟婆江南的话说来,魏国朝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很快就会变为“冯左昭仪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身为“黄金八部”,能奈何?
尉迟敬天厉声压制住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道:“老夫,也是为尔等功名而来!此一战,主帅花木兰已酒后暴亡,灭柔然王庭之功为‘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独有!三日之后,各将军与勇士归其部族!倘若延期者,除名、永世不用!”
“老夫正告诸位:今日之事,谁要是敢说出去,非‘黄金八部’将士杀其全家全族;‘黄金八部’者除名、永世不用。此为先君子,后小人!”
“……”
中军大帐里的变故,早就惊住了帐外的一众狼皮帽,待急寻来陈旭嫦与卓卓杏儿之后,为时已晚。
又一小会之后,独孤达也一瘸一拐的奔了进来,与卓卓杏儿一道查看花木兰与阿依咕叻的伤情。
毕竟,在柔然王庭一战,要不是花木兰领军杀来,命必丧柔然王庭;要不是在花木兰军中静养,也不会这么快伤愈,说不一定会变为一对为国尽忠而被遗弃的废人。
于公于私说来,花木兰都是恩人,救命之恩,恩同再造。
陈旭嫦见状怒火中烧,忍不住从左指到右、从右指到左,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一个个小人,都还活着,居然都还没去死啊!尔等是畜生、qín_shòu不如。祸起萧墙,魏国也不是好东西,鸟尽弓藏!”
一众“黄金八部”将军与勇士闻声,除了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