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话可不能如此说!这样说话,会要了老儿的命!要是‘司马大王’在此,老儿命必休也!”
“上等的馒头、上等的小米豆汤羹,要用上九流吃法。先就一口小米豆汤羹润一润喉,然后再来一口馒头,先细细咀嚼,慢慢下咽。”
“兴致之间,再微微闭眼,感受清香之际,想一想麦田的风浪、想一想豆苗中的小花、想一想燕窝中的温情,就一个“好”字了得!”
“……”
四人这才如释重负,自是虚惊一场,又不得不各自坐下,如宋定伯说道之法炮制,一股更为奇怪的滋味如孟婆江波涌上了心头。
毕竟,麦浪如江波人人可见、豆苗中的小花人人可见、燕子滴血衔泥才有了燕窝,反倒没有感受到一个“好”字,而是万般别扭。
曹小强旋即小米豆汤羹“咕噜、咕噜”直下肚了三大碗,之后又极速塞下了数个雪白的大馒头,紧接着一通长叹“啊”,眼神中尽是大快朵颐的满足,缓缓又道“咱们原本就非上九流,为何要邯郸学步?”
乌图木附和也道“行走江湖之辈,原本就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刀口剑尖活命的日子,要是有上九流这般日子,也成不了一个‘侠’字!”
宋定伯立在一旁,沉思了一小会儿,缓缓又道“诸位大侠,兴许这是‘司马大王’抬爱之意,让诸位大侠有朝一日立身上九流之地?”
乌图木一口雪白的馒头,一口小米豆汤羹之后,长叹一声“啊”,紧接着又道“即使要立身于上九流之地,又何须借司马之势?咱们这一位曹大侠,本为陈留王之后,如今其叔夏侯玄德又掌南山郡,倘若用心,上九流之地还会远吗?”
宋定伯一时沉默不语。
曹小强瞥了一眼乌图木,轻声道“此地又非南山郡,切不可胡言乱语,多生旁枝末节终归不妙!”
乌图木自觉失态,一时沉默不语,只顾着急忙往嘴巴送小米豆汤羹、往嘴巴里塞雪白的大馒头。
陈旭嫦此刻盯紧一脸慈颜的宋定伯,脱口而出又道“宋掌柜,待会儿,咱们要离开一下佛笑楼。小女子要去东山祭拜一回亲人。”
宋定伯闻言一怔,旋即又急切招呼道“远去之前,可记得要叫上守在佛笑楼前的军士。头遍鸡鸣之际,已经换了一拨人咯。”
陈旭嫦自是点头不语。又怎么会让宋定伯为难呢?只是,先与宋定伯说道一回,也算是礼节了。
四人一时只顾着吃喝,宋定伯一时转身又去了柜台前忙活。
待四人极速起身,紧握着越女剑,踏出佛笑楼之际,早有佛笑楼的伙计拉出了四骑高头大白马。
陈旭嫦玄色斗篷一旋,盯住佛笑楼前的明光铠军士,大声道“本谷主要去东山拜坟,既然来到东山郡,又怎么能不去看一看娘亲呢!”
正当明光铠军士闻声面面相觑而又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从街道路口跑马闪过来了荡寇将军。
荡寇将军左右各一骑军士,军士还带来了一应祭祀之物。
“谷主,‘司马大王’惜才,早有准备。‘司马大王’一番小小的心意,还望谷主不要推辞!”
荡寇将军一言,陈旭嫦为之一怔,也不得不答谢道“既然‘司马大王’心诚如此,本谷主那就不推辞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