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忠义旋即又跪步上前,拉住蒯忠良的衣袖,一边急切道“爹,爹,爹呀。不能钻,不能钻,这不能钻的呀!钻了这一个‘狗洞’,咱们蒯家算是完了,算是见底的完了!”
蒯忠良扭头厉声大骂道“大人说话,小孩儿插话该当掌嘴。蒯家完不完,你说了不算,一边去!”
蒯忠义一时恼怒,急促上前伸出了一个稚嫩的拳头,一闪身影往杜康右脸太阳穴重重袭了过去。
嘭!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皂衣差役重重一脚,踢飞了蒯忠义,一边又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小小年纪就与官府作对,长大了那还得了!”
“哎呀,哎呀,哎哟喂,狗官踢人老疼了,老疼,老疼,……”
蒯忠义一边折身趴在地上,一边怒目而视这一些皂衣差役,眼中尽是无穷无尽的仇恨。
老妇人与中年妇人跪地奔了过去,一边缓缓的扶正了蒯忠义,老妇人一边又道“忠义,我孙,你要听你爹的!可不能乱了三纲五常,子不教,那也是父之过。……”
蒯忠义瞥了一眼蒯忠良,径直又鄙视了一眼杜康,正当还想大骂出口的时候,中年妇人一把捂住蒯忠义,轻声道“忠义,我儿,为娘的话,你可不能不听。人强我弱,是为案上刀俎,只会挨刀更快!”
蒯忠义支支吾吾不成声,中年妇人也不会让蒯忠义吱声,直到蒯忠义一时用尽了力气,最后一头埋进中年妇人身前,轻声抽泣如雨。
杜康见势,与蒯忠义竖起了大拇指,径直道“有种!不过,要是你爹今日不把《战国策》中的秘密交出来,这一个洞,钻定了!”
皂衣差役又一通大呼道“蒯忠良,快钻!杜大人让你钻,那是给你脸面,可别辜负了杜大人一番好意!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刁民!”
“是啊,不是南山郡中的每一个刁民,都有你眼下这般好运,你还得谢过杜大人的一番上好之意,这可是杜大人的天赐大恩情!”
“蒯忠良,知恩当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这一点点小事,钻吧,快钻吧,赶紧钻去吧!”
“……”
蒯忠良缓缓抬起了头,径直又解释道“杜大人,杜大人呀,小人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战国策》中的秘密就在《战国策》里,你要的秘密也尽在书中,你自读去,又何苦为难小人?况且,这《战国策》一书,天下人尽皆知、人尽可得,又非小人故意藏着、腋着,……”
杜康微微一笑,二指一扬,轻飘飘又道“不,不,不。蒯忠良,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本官可没有那么傻,《战国策》中的秘密,你知道在那,何故不是藏着、腋着?明人不说暗话,只眼你交出《战国策》中的秘密,将来杜家得势,少不了你开国功臣之名!当初,你家先祖蒯通不也是这样干的吗?这是祖传美德,可不能在你这一代断了根,本官都为你们蒯家着急!”
蒯忠良气急败坏道“杜大人,羞辱小人不打紧,你要如此这般羞辱先祖,小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