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草庐全部由新鲜的芦苇搭建而成,草庐下还有一方古色古香的案台,案边左右各一把古色古香的靠背竹椅,草庐一边各立一个把盏、摇扇的杨家家丁。
“纯依香儿女侠,你请!离天黑还有一些光景,老夫又如何能让你与杨家家丁一样守在芦苇荡边?”
“就依方才女侠所言,咱们就在这一方案台上先演练几回,看一看还有什么纰漏,有则改之。……”
“……”
陈静一时觉得杨明利思索极其周到,旋即斜身下马,急步奔入案台前,由着高头大白马在草庐边美美的觅食鲜艳的芦苇叶芽来。
陈静越女剑轻放案台之际,身边的杨家家丁旋即满上了一盏浓郁的江南佛手铁观音,之后又缓缓摇着一把蒲葵扇驱赶嗡嗡的蚊虫。
杨明利轻咽了一口江南佛手铁观音,旋即长叹一口气息,手指沾了许些茶水就在案台上比划起来。
陈静在一旁静静的听、静静的看,看来杨明利已然明白了陈静方才所言计策的精髓所在。
陈静一时心满意足,杨明利旋即又是一阵长叹道“还是纯依香儿女侠思虑得当!老夫先前只想着图一时之快,并未想得那么久远!若是多看几步,老夫何其幼稚呐!”
“也罢,张仁这一颗人头,老夫就让多吞吐一回落日亭中的空气,就算是先寄存在老夫这了。其实,这一把大斧头早已饥渴难耐了。”
“……”
正当陈静想开口询问杨明利这一把大斧头有何招式之际,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跌跌撞撞的醉酒汉子的一连串抑扬顿挫的呼喊。
“嘿,喝了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喝了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喝了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好酒,真是难得的好酒啦,……”
“五石散兑酒,可不是谁人都能喝得起的!喝得起的人飘飘欲仙,喝不起的人那是望眼欲穿,好酒,真是千古、万古的好酒啦,……”
“咦,这一边怎么有那么多只鸡,还是大鸡,还是难得的大鸡,都是两条腿的大鸡,一只,三只,五只,八只,好多只大鸡,……”
“哇喔,哇,哇,好多只大鸡,好多只大鸡,真的是好多只大鸡。老子要杀大鸡下酒,杀大鸡下酒,杀大鸡下五石散兑酒,……”
“……”
陈静闻声一时极其警觉的立起身来,捉紧越女剑一瞅,这一个醉酒的汉子正是张家的杀人凶手。
如今,太守府包庇张家人,居然任由这一个张家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明利见状心中有怒,径直拖过大斧头,挡在陈静面前,盯住张家凶手怒目道“纯依香儿女侠,似此等之辈,杀鸡焉能用牛刀?别玷污越女剑的声名!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张家人,居然还把我等看成是大鸡,老夫一斧头劈了他的脑袋,正好为杨家小孩儿报仇雪恨!身为杨家一族族长,该当出头!”
陈静一时由着杨明利领着两个杨家家丁上前,斧头与腰刀之光极其嗜血,张家凶手无处可逃!